顧澤夕飛身掠起,拽住了謝氏。
謝氏淚流滿麵,掙紮著還要去撞牆:“顧興國他是在逼我去死,我這就遂了他的願!”
顧澤夕叫了荃嬤嬤來勸謝氏,怒斥顧興國:“顧遠風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為了他,逼自己的大嫂去死?”
顧興國看著謝氏要撞牆,無動於衷,滿口狡辯:“澤夕侄兒,話可不能亂說,剛才我說的話,哪個字是在逼她?她自己尋死覓活,怎麼就賴到我頭上來了?”
他說著,起身就走:“罷了,罷了,大嫂不心疼芷蘭,我也沒辦法,隻能隨她去被丈夫打了。”
“你不但脅迫本候的母親,還拿芷蘭來威脅她?本候今天把話放在這兒,顧遠風這個牢,坐定了,你休想把他撈出來!”顧澤夕勃然大怒。
“澤夕。”謝氏流著淚,轉向了顧澤夕,“我不怕他,大不了一死,但不能讓你堂妹受無妄之災,要不你把顧遠風放出來吧,關了他這幾天,也算是關夠了。”
“母親!”顧澤夕滿臉的不願意。
“澤夕,算母親求你了。”謝氏淚流不止。
“候爺,您就答應了吧。”蘇芩秋也勸。
顧澤夕揮拳砸牆,一副氣到極點,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顧興國,算你狠。”
終於還是屈服了?他就知道,這一招屢試不爽。顧興國得意洋洋:“明日,最遲明日,我要看到顧遠風回寧遠候府,不然後果如何,你母親清楚。”
他說完,帶著滿臉淚痕的顧芷蘭,扭著肥碩的身軀,走了。
他太過於得意,沒有留意到,顧澤夕的唇角,浮上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蘇芩秋讓人打來溫水,幫謝氏洗去了臉上的淚痕。
謝氏卻依舊緊張,雙手緊緊交握:“澤夕,我已經照你所說,尋死覓活了,等明天顧興國發現自己上當,一定不會放過芷蘭。”
顧澤夕早猜到,顧興國會跟以前一樣,拿顧芷蘭威脅她,所以提前跟她打了招呼,與她合夥演了一出戲。
她知道,顧澤夕不會放過顧遠風,也不會放過顧興國,但芷蘭該怎麼辦,顧興國多的是辦法折磨她。
“母親,當初您同意過繼顧遠風一家,也是因為顧興國拿芷蘭威脅了您?”顧澤夕問道。
謝氏沒應聲,默認了。
“母親,您還沒受夠嗎?”顧澤夕歎息,“就因為您同情芷蘭,顧興國才三番五次地拿捏您,可芷蘭是他的女兒,隻要您表現得不在乎,他自然拿您沒辦法了。”
是,是這個理,可她怎麼能不在乎?謝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蘇芩秋也不理解,顧興國為什麼可以拿他自己的女兒,來威脅謝氏,而且還屢試不爽。
不過,謝氏心疼顧芷蘭,她算是看明白了,當即對他們道:“母親不就是擔心芷蘭妹妹受罰嗎,這還不好辦,包我身上了。我不但能讓她這次不受罰,更能讓她以後也不再受罰,一勞永逸。”
真的?謝氏又驚又喜,又有點擔心:“芩秋,殺人的事,咱可不能乾。許季年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好歹是榮興候府的二公子,顧興國就更不行了,他是長輩,又是朝廷命官,你殺了他們,是要償命的。”
謝氏以為她說的一勞永逸,是指殺掉折磨顧芷蘭的罪魁禍首?
蘇芩秋哭笑不得:“母親,您想哪兒去了。您放心,我這法子,不費一兵一卒,也絕不傷人命。”
那就好,那就好。謝氏高興了起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安撫好謝氏,蘇芩秋隨顧澤夕回了金戈院。
她打算跟顧澤夕打聽下顧芷蘭的事,誰知她還沒開口,顧澤夕就道:“本候知道你要問什麼,本候隻知許季年是顧興國的一條狗,顧興國讓他什麼時候打芷蘭,他就什麼時候打。至於顧興國為何能拿芷蘭威脅老太君,本候也不清楚。”
好狡詐的顧興國,他自己不動手,隻讓許季年打,這樣旁人即便有微詞,他用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能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了。
可憐顧芷蘭,長期忍受丈夫的暴力,又沒娘家撐腰,該有多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