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了,吃筍齁的唄。
顧澤夕一氣喝光了一整壺,才回答了蘇芩秋:“天熱,口渴。”
深秋時節,夾襖都穿上了,會熱?
他不會是把筍都吃了吧?
蘇芩秋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又不傻,那筍鹹死人,他肯定吃一口就吐了。
天色已暗,顧澤夕起身去沐浴。
蘇芩秋望著他挺拔的背影,說不彆扭,是假的。
如果他真是大丫的爹,往後她該如何麵對?
要把他也列入複仇名單之列嗎?
門外三七焦急的聲音響起——“侯爺,夫人,沈世子在金戈院痛揍許二公子,還封鎖了消息,長鉞擔心鬨出人命,偷偷用信鴿傳了消息來,請您二位趕緊回去!”
蘇芩秋一愣,把許季年逼到絕境,乃是她計劃中的一環,但沈留白怎麼提前動手了?
她趕緊叫了顧澤夕出來,一行人連夜趕回了京城。
金戈院裡,一片狼藉。
沈留白自中了蘇錦瑟的招,經吳今解毒後,一直待在金戈院,還沒回去。
許季年找上門來,不知跟他說了什麼,沈留白就開始動手打人。
蘇芩秋和顧澤夕趕到時,許季年已經渾身是血,正跪在地上苦苦求饒,但沈留白根本不願放過他,一腳接一腳地踹。
“老沈,住手。”顧澤夕強行拽開了沈留白。
“你讓我打死他,他就是個畜生!”沈留白氣得兩眼泛紅,“他要把顧芷蘭送給我玩三年,以抵消六萬兩銀子的賭債!”
那還真是個畜生。
蘇芩秋給顧澤夕丟了個眼神,衝沈留白發起了脾氣:“沈世子,他再怎麼不堪,也是侯爺的堂妹夫,你怎能對他動粗?”
她一麵責怪沈留白,一麵命人把許季年扶起來,給他包紮傷口。
許季年見她向著自己,頓生好感:“你就是我堂嫂吧?早聽我娘說,你是個賢惠人,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蘇芩秋點點頭,義憤填膺:“沈世子也太欺負人了,竟在我們的地盤上,打我們家的親戚,這是沒把我們侯爺放在眼裡啊?許妹夫,你彆怕,不就是六萬兩銀子嗎,我們替你還了。”
許季年大喜過望:“堂嫂,你要是願意拉我一把,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蘇芩秋看向了顧澤夕:“侯爺,咱們有六萬兩銀子嗎?”
顧澤夕皺眉:“六萬兩銀子,本侯倒也拿得出來,但親兄弟,明算帳,還得打個欠條才好,隻不知許老二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願意!”許季年此時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哪有不願意的。
“那行。”顧澤夕馬上命人去辦。
過了一會兒,顧澤夕把一張寫好的欠條,擺在了許季年麵前,又將一摞銀票壓了上去。
欠條上的字,密密麻麻,但被銀票壓住了大半。
許季年生怕顧澤夕反悔,沒有細看,就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下了手印。
顧澤夕收起了欠條,對他道:“本侯借了你六萬兩銀子,把芷蘭留下多住幾天,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堂兄想留她住多久都行。”許季年滿口答應,千恩萬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