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禮嗬嗬笑著,尾隨她而去,那笑容,瘮人得很。
顧遠風從楓林院出來,朝著席間走,卻先遇到了葛氏。
他想起了他們的計劃來,把葛氏拽到無人處,壓低了聲音問:“娘,野種處理好了?”
葛氏點頭:“野種在我房裡,床前放了肉骨頭,那狗聞著味兒,已經鑽進去了。現在就等春紅叫蘇芩秋的野種去找狗,隻要野種在房裡待上一會兒,就能誣陷她了。”
“春紅可靠嗎?”顧遠風問。
葛氏笑道:“她什麼都不知道,能不可靠?”
那就好,等把蘇芩秋弄死了,他再來收拾蘇錦瑟。顧遠風露出笑容:“走,我們去吃席,你不在梨棠院,才不會引人懷疑。”
喜宴仍在繼續,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許季年小妾的屍骨,以及蘇芩秋的神機妙算,給他們增添了不少話題。
蘇芩秋和顧澤夕已經敬完了酒,單獨開了一席。
顧遠風和葛氏想第一時間看到蘇芩秋的慘狀,特意在離他們最近的那桌坐下了。
顧澤夕留意到了他們,問蘇芩秋:“蘇錦瑟懷孕了?”
蘇芩秋抿嘴一笑:“她自己說的,應該是真的,看來您兒子的身體不錯。”
顧澤夕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的肚子,思緒飄得有點遠。蘇錦瑟都懷上了,她怎麼還沒懷上?
他算了算日子,問蘇芩秋:“你這個月的小日子,好像沒來?”
蘇芩秋有點驚訝。他怎麼這樣細心,連她的小日子都記著?
還好他這段時間忙得很,好糊弄。蘇芩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輕描淡寫:“來過了,侯爺沒注意而已。”
看來真沒懷上了。顧澤夕趕緊低頭吃菜,掩住了眼底的失望。
這時三七匆匆而來,稟道:“侯爺,夫人,梨棠院出事了,老太君他們已經趕過去了。”
蘇芩秋和顧澤夕迅速起身,朝梨棠院去了。
顧遠風在隔壁桌聽見,心頭一喜,生怕事情鬨得不夠大,故意慌裡慌張地拉起葛氏就走:“娘,梨棠院不是您的住處嗎,咱們快去看看。”
他這一嗓子,所有賓客都聽見了。他們哪會嫌熱鬨太多,紛紛丟下筷子起身,全跟在了顧遠風和葛氏後頭,上梨棠院去了。
顧遠風和葛氏趕到梨棠院時,謝氏等人都在院子裡,個個麵色不虞。
而葛氏臥房房門大開,床上躺著毫無生氣的嬰兒。
床下一堆肉骨頭,一隻雪白的小奶狗,啃得正歡。
大丫試圖拽走小奶狗,小奶狗卻舍不得骨頭,怎麼也不肯走。
大丫急得直哭:“板板,走呀,快走,我怕。”
事情成了!葛氏按捺住激動,裝作毫不知情:“這是怎麼了?”
謝氏見來了這麼多人,很不高興,但還是回答了她:“你生的小兒子,沒了。”
“怎麼會沒了?我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葛氏衝進臥房,抱起孩子,探了探鼻息,哭天搶地。
她哭了一會兒,把孩子一扔,拎起大丫就打:“死丫頭,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一來,我兒子就沒了,肯定是你乾的!”
“住手!”謝氏厲聲嗬斥,“誰告訴你是她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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