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他當真是個太監!”
謝氏指著白姨娘,氣得說不出話。
顧澤夕怒問:“白姨娘,一個連子孫根都沒有的人,如何生出女兒?”
白姨娘有點慌。當年她明明親眼看見,蘇芩秋跟王傻子躺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辯駁道:“侯爺,王傻子現在沒了子孫根,不代表他四年多前沒有子孫根。”
顧澤夕當即問丁氏:“你兒子是何時成了太監?”
丁氏操著一口鄂州方言開了口,吐詞也含混不清,但眾人都聽明白了——
王傻子七八歲的時候,被人騙去割了子孫根,說是可以進宮當公公,從此不愁吃喝。但子孫根割完,那人卻跑了。王傻子受了刺激,瘋了,這才成了傻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白姨娘心亂如麻:“她肯定在說謊!”
“她為何要說謊?不過這件事看起來,的確有貓膩。”顧澤夕說著,去問丁氏,“你明知自己的兒子是太監,為何要跟白姨娘來索要所謂的孫女?”
丁氏像是半天才聽明白,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銀元寶,又指了指白姨娘:“她給的,叫我隻管點頭。”
她人是老了,但又不傻,那天的大爺給的是金子,今天白姨娘給的是銀子,難道讓她放著金子不要,而去為了一錠銀子,配合白姨娘說謊?
這老東西,怎麼把銀子掏出來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白姨娘又氣又慌,急忙轉移話題:“大丫鐵定不是風少爺的女兒,她是個野種,剛才風少爺都承認了。”
“大丫是誰的女兒,與你何乾?你不過是信陽侯府的一個妾,倒管起寧遠侯府的事來了?”顧澤夕怒斥,“倒是你弄了個太監來誹謗本侯的夫人,證據確鑿,罪不可恕。來人,把白姨娘押下去,關進柴房,叫信陽侯親自來領人!”
白姨娘看著王傻子懷裡的布袋子,連一聲冤枉都不敢喊,滿臉絕望地被拖了下去。
顧澤夕環視左右,沉聲道:“今日之事,踏出積善堂,就給本侯忘掉。倘若讓本侯聽見你們議論大丫的身世,休怪本侯不講情麵。”
眾人紛紛低頭,應了個“是”字,各自散了。
顧澤夕帶著蘇芩秋回了金戈院,蘇芩秋一路沉默不言。
顧澤夕的心情,猶如海浪般澎湃:“你還記得麼,本侯曾跟你說過,白姨娘此人不可信。而今事實擺在眼前,大丫的親爹,絕非王傻子。”
蘇芩秋點頭:“這是好事。”女兒的親爹並非傻子,其實她挺高興。
顧澤夕微微俯身,看著她的眼睛:“既然白姨娘的話不可信,那誰的話可信?大丫的親爹究竟是誰?你再仔細想想。”
是啊,大丫的親爹究竟是誰?
蘇芩秋迷茫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顧澤夕曾說過的話,和他以往的種種表現。
她驀然抬頭,直直地看向了他。
難不成,她女兒的親爹,當真是顧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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