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昭樂公主臨窗下望,顧澤夕半抱著蘇芩秋,上了馬車。
誰能想到,看似恩愛的夫妻,竟是個幌子?剛才蘇芩秋出示和離書的時候,顧澤夕沒有半句反駁,可見是真事了。
蘇芩秋也真夠卑微,居然願意當個替身,可憐到沒邊了。
昭樂公主滿眼鄙夷,露出一絲譏諷笑容。
馬車碌碌而去,昭樂公主收回視線,摘下腰間鴛玉,拋給了一旁的心腹宮女:“另一半玉玦在哪,給本公主查!”
馬車上,顧澤夕默默俯身,去卷蘇芩秋的褲腿。她剛才不知跪了多久,膝蓋早紅了吧?
褲腿卷至膝蓋,膝蓋沒紅,倒是露出了褲子裡頭縫的棉花墊。
顧澤夕以為自己眼花了,湊近了仔細地瞧,忍不住笑了:“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詭計多端嗎?蘇芩秋衝他揚了揚眉,把褲腿重新整理好。
她明知今天是鴻門宴,怎麼可能不早做準備。她懷著身孕呢,可受不得一點苦。倒是顧澤夕,竟會突然趕到,讓她很是意外。
顧澤夕看著她狡黠的眼神兒,笑著搖了搖頭。
他以為她今日赴宴,是為了挑釁昭樂公主,生怕她吃虧,匆匆來救她。誰知她竟是為了演戲給公主看,化解公主對她的仇怨。
他第一次見她,被她扒光了衣裳時,就知道她不是個老實的,如今看來,果然是隻小狐狸。
車至信陽侯府,蘇芩秋獨自下車,回了藍田院。
她歇了一會兒,去小小廚房找大丫,小小廚房的門卻反鎖了。
她推了幾下沒推動,急道:“大丫,開門!”
裡頭傳來了大丫的聲音:“娘,我在做飯!”
做飯就做飯,鎖門乾什麼?把廚房燒了怎麼辦?蘇芩秋正要勸說她開門,三七走了過來:“夫人,春紅和張嬤嬤都在裡頭陪著大丫呢,出不了事。”
那也沒必要鎖門吧?她們這樣神神秘秘的,是有什麼事瞞著她?
蘇芩秋滿腹狐疑。
這時朱颯過來稟道:“夫人,白姨娘請您去一趟賬房。”
蘇芩秋隻得先把大丫的事放下,帶著三七上賬房去了。
賬房裡,蘇寶明正在跟白姨娘吵架,賬本被掀了一地。
“白姨娘,平日裡你捧我姐姐的臭腳也就算了,如今我們的娘還在淮南王府裡躺著,你給她辦哪門子的生辰宴?”蘇寶明怒瞪白姨娘,把一本賬本摔到了她臉上。
白姨娘沒敢躲,捂著紅腫的顴骨,急急忙忙地解釋:“世子爺,這不僅是大小姐的生辰,也是您的生辰,咱們熱熱鬨鬨地辦一場,興許夫人一高興,就醒了。”
“放你娘的屁!我娘是中了毒,這毒不解,她能醒?這生辰宴,要辦你們辦,反正我不來!”
蘇寶明憤憤地說完,轉頭朝外走,正好跟蘇芩秋擦肩而過。
他隻當是沒看見蘇芩秋,氣衝衝地走了。
蘇芩秋進了屋,瞅著白姨娘,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