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仁借口病情加重,沒有去吃席,回到了書房,卻發現蘇錦瑟正在這裡等他。
“爹!”蘇錦瑟哭得歇斯底裡,“白姨娘既然把我給換了,為什麼不把這個秘密守到底?她為什麼要說出來!”
“你還有臉怪她?”蘇德仁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把她朝死裡打,她能孤注一擲?要不是你跟瘋狗一樣,死咬大丫的身份,馬桂芬會來?現在好了,你姨娘當年做的事被揭穿,看以後還有誰會護著你。”
他的意思是,今天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如果不是她偷拿賽鶴頂,指證白姨娘,她現在還是嫡女,什麼都不會發生……
蘇錦瑟悔恨交加,跌坐到了椅子上。
蘇德仁看著她這樣子,又覺得心疼:“你也不必太沮喪,你娘才是本侯此生最愛,雖然你現在成了庶女,但本侯會一如既往地疼你。”
他這話,一點兒都撫慰不了蘇錦瑟。
他不過一個空頭侯爺,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他的疼愛有什麼用?
但蘇錦瑟現在已經毫無倚仗,隻能裝乖順,點了點頭。
蘇德仁翻出一袋銀子:“你拿這個去打點一下官府,你娘這輩子沒受過苦,哪裡做得來苦役。”
他把銀袋子遞給蘇錦瑟,忽然一條汗巾從袖子裡滑落。
他伸手去抓,汗巾上似乎有繡字的觸感,拿起來一看,邊角處果然繡著兩個小字:興國。
興國?這不是從白姨娘房裡拿出來的汗巾嗎,為什麼上頭繡著彆人的名字?
蘇德仁忽然覺得頭上好像有點綠,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蘇錦瑟沒留意他的臉色,接了銀子朝外走。
“站住!”蘇德仁追了幾步,把銀袋子奪了回來,“本侯覺得讓你娘吃點苦頭也好,你先去吧。”
變卦這麼快?蘇錦瑟正好不想去,便沒多問,徑直去了。
蘇德仁咬著牙,把汗巾撕了個稀碎,喊了他的心腹小廝銅嘉進來:“你去打點苦役看守,讓他們盯著白姨娘,但凡有人去找她,馬上來告訴本侯。”
銅嘉拿著銀袋子,出了門。
此時酒席漸散,蘇芩秋和顧澤夕正跟著沈氏在二門處送客。
她一眼看見了銅嘉,馬上扯了扯顧澤夕的袖子。
顧澤夕心領神會,派人尾隨而去。
等送走所有客人,蘇寶明回來了。
沈氏讓蘇芩秋去送顧澤夕,她自己則帶蘇寶明去了鬆鶴院。
顧澤夕想留宿來著,但剛才沈氏就像是防著他,壓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不敢抱怨嶽母,隻得跟蘇芩秋商量:“要不你搬回寧遠侯府吧,如今你已經是嫡女了,還有淮南王撐腰,三叔不敢拿你怎樣。”
蘇芩秋搖頭:“我好容易與娘親相認,想多陪陪她,侯爺不會不成全吧?”
人家要陪娘親,顧澤夕能說什麼?隻能點頭:“成全,成全。”
兩人走到大門口,蘇芩秋想起一件事來:“侯爺今天為何要附和我父親,留了白姨娘一條命?”
顧澤夕壓低了聲音:“馬桂芬交代當年往事的時候,白姨娘的表情竟是如釋重負,這太不對頭了,其中肯定還有貓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