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讓長戟送走曹弘才,衝蘇錦瑟哼了一聲:“野種?野種從何而來?蘇氏懷的是不是本侯的孩子,本侯能不知道?”
蘇錦瑟啞口無言。
顧澤夕的不育症,早就治好了?那蘇芩秋剛才裝什麼!
莫非……她是故意的??
蘇錦瑟氣得直跺腳:“蘇芩秋,你騙我——”
她話還沒罵完,臉上挨了沈氏一巴掌:“誰騙你了?你汙蔑你妹妹,還有臉罵人?”
蘇錦瑟不敢分辯,但卻委屈萬分:“娘……夫人,我做錯什麼了?我不過是不知道寧遠侯的不育症治好了,弄錯了蘇芩秋肚子裡孩子的爹而已,您至於打我嗎?”
她正理直氣壯地辯解著,王氏忽然一聲驚呼——
“大嫂流血了!”
顧澤夕轉頭一看,蘇芩秋的身下,鮮血滴答,已經把裙子染紅了。
他心頭一緊,趕緊把她攔腰抱起,進了臥房。
謝氏和沈氏齊聲喊人:“快去把曹院使再請回來!”
曹弘才匆匆折返,進了臥房。
片刻過後,他滿臉遺憾地出來了:“寧遠侯夫人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謝氏滿心疑惑:“好端端的,怎麼就小產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到手的孫子就飛了?
顧澤夕回憶片刻,沉臉看向了蘇錦瑟:“剛才她把蘇氏推倒了。”
蘇錦瑟慌忙擺手:“我沒有,不是我,我根本沒挨到她,她是自己倒地的。”
事情怎麼就變嚴重了?她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本侯親眼所見,你還妄想抵賴?!”顧澤夕殺了她的心都有了,“來人,把她押回寧遠侯府,關進柴房!”
蘇錦瑟腿一軟,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她如今已經毫無倚仗,這柴房一關,怕誰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謝氏有心進去看看蘇芩秋,但曹弘才稱她要靜養,最好不要打擾,她隻好帶著二房和三房先回去了。
沈氏難過地抹了會兒眼淚,也帶著蘇寶明走了。
顧澤夕悶悶地坐在廳裡,半晌緩不過勁來。這個他企盼已久的孩子,竟是來去一陣風,他才高興了半個時辰,就沒了。
曹弘才趁著他不注意,又進了臥房,朝蘇芩秋伸出了手。
蘇芩秋摸出一粒保肺丹,放進了他的手心裡。
”兩粒。”曹弘才神色平靜地坐地起價,連臉上的褶子都沒動一下。
黑心的老太醫!不過幫她撒個謊,他還訛上了!蘇芩秋咬咬牙,又掏出一粒保肺丹,連同一個裝過雞血的袋子,丟給了他:“幫忙帶出去處理掉,我家侯爺心思細,怕被他發現貓膩。”
曹弘才先把雞血袋子收進醫箱,再擦了擦手,才去接那粒保肺丹。
門口忽然傳來了顧澤夕困惑不解的聲音:“夫人小產,不是應該由曹院使開藥,怎麼卻是你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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