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風,顧致禮,蘇德仁,顧興國,秦天賜儘數被押走。
謝氏撚著佛珠,直念阿彌陀佛。她一直以為顧澤夕中毒,是丫鬟失手,原來竟是這些人蓄意謀害。
忽然,顧興國回頭,朝她望了過來,眼神裡暗藏著幾許威脅。
謝氏心一慌,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佛珠卻啪地掉到了地上。
兩個侍衛要去押送蘇錦瑟,許氏開了口:“蘇姨娘並未參與毒害寧遠侯,何罪之有?她不過是跟公爹暗通款曲而已。她一介弱女子,毫無反抗之力,焉知不是被公爹脅迫?何況她如今懷上了顧家的血脈,寧遠侯和寧遠侯夫人理應網開一麵,善待於她。”
沈賦不滿她摻和寧遠侯府的家務事,皺眉瞪了她一眼。
許氏卻不為所動。當初他們跟蘇芩秋兩口子達成了協議,他們幫沈留白娶到顧芷蘭,蘇芩秋兩口子則會在沈慧茹生下孩子後,讓顧遠風把她扶正。而今看來,這分明是個圈套!顧遠風是個太監,如何讓沈慧茹懷孕?
他們兩口子奸詐狡猾,空手套白狼,那她偏要保下蘇錦瑟,惡心死他們!
顧澤夕皺起眉頭,正要反駁許氏,蘇芩秋扯了扯他的袖子,笑著道:“侯爺,既然我舅母喜歡蘇姨娘,遂了她的心願又如何?橫豎今兒吃的是淮南王府的席,不過是勞煩舅母給蘇姨娘添副碗筷罷了。”
顧澤夕頷首:“夫人說的是,那就請舅母在自己席位旁邊多設個位置給蘇姨娘罷。”
眾人看向許氏的目光,頓時變得耐人尋味。
許氏的表情,就像是剛吞了隻蒼蠅。她隻是讓他們放過蘇錦瑟,可沒打算留她吃席!他們兩口子分明是曲解她的意思!
難道要讓一個偷情懷上野種的賤女人,坐在她旁邊嗎?
許氏沉了臉,正準備開口,沈賦低聲嗬斥:“閉嘴!”她自己多事,就彆怪蘇芩秋兩口子不留情麵。
許氏隻得悻悻地命人去增設座位,招呼眾賓客回席吃酒。
席麵上的菜,重新熱過後端了上來。
席上有好幾位皇子皇女,昭樂公主也在列。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秘密尋找擁有鴦玉的女人,幾乎沒出過門。今日沈留白婚禮,她知道顧澤夕會來,這才來赴宴。
可剛才顧澤夕處理家事,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蘇芩秋,她隻是個外人,話都插不上。
她心情煩悶,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就挑起了沈賦和許氏的毛病:“今兒到底是誰成親?沈世子怎的還不來敬酒?他要再不來,席都散了。”
說的也是,沈留白成親,新郎官卻不在。賓客們議論紛紛。
許氏一邊向賓客們道歉,一邊暗笑,沈留白此時應該是京郊的一具屍體了,能回來才怪。
蘇芩秋看著著急上火的沈賦,暗暗奇怪,她都已經提醒沈留白提防許氏了,他怎麼還是一直不見人影?
正在這時,一名小廝匆匆跑了過來——“王爺,王妃,世子回來了!”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眾小廝抬著一個人,朝這邊來了。
果然是死了。許氏心中暗喜,提前掏出了帕子,開始醞釀眼淚。
誰知人抬到跟前一看,竟不是沈留白,而是她的親生兒子沈慈安!
沈慈安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已是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