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這是怎麼回事?!”
沈留白從那群小廝後頭走了出來,滿臉愧疚:“母妃,我剛拜完堂就接到消息,說我新娶的世子妃,被她父親派人哄到京郊去了,我心急如焚,趕緊帶著慈安趕了過去。
我們剛到京郊,就看見穿著喜服的世子妃,被人從一輛馬車裡拋了出來。慈安心下一急,上前去接,結果,結果就這樣了。”
沈留白說著說著,哽咽起來:“此時我才發現,這是個圈套,那個世子妃是一個丫鬟假扮的,真的世子妃,一直在洞房裡,從未離開過。”
混賬,本來該死的人是沈留白,怎麼卻成了她的親生兒子!許氏氣得頭發昏:“你自己的世子妃,怎麼不自己去接?現在害得你弟弟中了毒,你高興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沈留白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古怪:“母妃,您怎麼知道,慈安是中了毒?”
許氏心一驚,這才意識到失言,慌忙找補:“我猜的。”
“慈安既沒有臉色發青,又沒有口吐黑血,母妃竟能朝中毒上猜?”沈留白嗤笑了一聲,“難怪那丫鬟供認,是受了您的指使,以身淬毒,要跟我同歸於儘。”
“你在胡說什麼?”許氏認定他是在使詐,強作鎮定。
沈留白拍了沈慈安兩下:“你可以起來了。”
沈慈安一躍而起,竟是一點事都沒有,隻是滿臉的痛心疾首:“母妃,那丫鬟在京郊就招了,是您給她的父母下了毒,要挾她置我哥於死地。幸虧我哥機靈,早發現了端倪,給她父母解了毒,她這才說了實話。”
許氏驚呆了。這些事,她做得極隱蔽,沈留白是怎麼知道的?他知道也就罷了,竟還鼓動她的親兒子來指認她?
都怪她,平時把沈慈安保護得太好了,讓他成了個親疏不分的傻瓜。
沈慧茹察覺到情況不對,跑過來拽沈慈安:“這麼多客人在,你彆胡說,趕緊換身衣裳去。”
沈慈安甩開她的手,失望地看了許氏一眼,跑了。
眾賓客竊竊私語,沒想到吃完寧遠侯府的瓜,淮南王府還有。
沈賦麵色鐵青,喝令許氏和沈慧茹:“都給本王滾回房去。”
許氏心一涼,這是要等婚禮結束後,給她定罪了?
沈賦讓人強行帶走了許氏和沈慧茹,催沈留白去給客人們敬酒。
雖然沈賦為了臉麵,未當眾處理此事,但賓客們的八卦之心哪裡按捺得住,直到散席,都還在議論紛紛。
蘇芩秋才不關心此事最後結果如何,隻要沈留白安然無恙就好。
她帶著大丫和蘇寶棟,要隨顧澤夕回府,蘇錦瑟忽然走了過來,直直地看著顧澤夕:“請侯爺借一步說話,我有要事相告。”
顧澤夕滿臉嫌惡:“滾回柴房去,不管你說什麼,本侯都沒興趣聽。”
他說完,抱起大丫,牽起蘇芩秋,帶著蘇寶棟,抬腳就走,根本沒再多看蘇錦瑟一眼。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但現在她無路可走了,她必須試一試!蘇錦瑟咬咬牙,取出何嬤嬤給她的那塊鴦玉,掛到了腰上——
“侯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您,但這塊玉佩,您總該認得!當年鄂州溪水村破廟的那一夜,難道您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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