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樂公主不情不願地讓人扶出去了。
蘇芩秋暗自冷笑了一聲。皇上可真護犢子,還好她也沒指望彆人。
皇上回到禦案後,給他們賜了座,打量蘇芩秋的肚子:“這孩子是誰的?”
皇上不急著見徐笪,卻先問她的肚子?
蘇芩秋忽然意識到,皇上已經打定主意,要饒顧澤夕一命,再將他招為駙馬了。
而為了他的心肝寶貝女兒,他很不希望她生下顧澤夕的孩子。
難怪昭樂公主如此可惡,原來是被慣出來的。果然每個熊孩子的背後,必定有一對熊父母。
還好她有拓跋綿這個擋箭牌。
蘇芩秋當即把拓跋綿一指:“皇上,臣婦已與東胡八王子成婚,這個孩子,自然是他的。”
拓跋綿欠身:“皇上,為了蘇氏,我才冒死救出徐笪,把他帶來了熙朝。如今我的父王,正派人追殺我,還望皇上看在我於熙朝有功的份上,許我留在熙朝。”
原來蘇芩秋改嫁了。皇上的態度和藹了不少:“你們夫婦都立下了大功,朕不僅會保你們平安,更會賜下宅邸,供你們在熙朝安家樂業。”
蘇芩秋和拓跋綿起身,謝了恩。
皇上這才問道:“徐笪現在何處?帶上來。”
蘇芩秋馬上讓人把徐笪帶了進來。
徐笪被囚禁在東胡地牢裡已有二十多年,已經形如枯槁,發須皆白。
他匍匐著跪在皇上麵前,哽咽著磕頭:“皇上,罪臣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皇上一聲嗤笑:“你既已投靠東胡,還想著見朕做什麼?不過東胡可真不會善待武將,竟讓你搓磨成這樣。”
“皇上,罪臣從不曾投靠東胡!”徐笪申辯道,“臣自認為有罪,是因為當年臣判斷失誤,導致東路軍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但臣對皇上的忠心,從未改變過,臣是戰敗被俘,並非叛逃。”
皇上冷笑:“嘴長在你身上,黑白任你說,你讓朕如何信你?”
徐笪愣在了原地。他以為,隻要他回到熙朝,就能沉冤得雪,卻沒想過,皇上壓根不信他的話。難道他如今備受折磨的樣子,還不能說明所有問題嗎?
蘇芩秋看了拓跋綿一眼。希望他還記得,隻要他願意救下顧澤夕,顧澤夕一定會實現他此生最大的心願。
拓跋綿回看了她一眼,對皇上道:“皇上,徐將軍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隻是礙於有女眷在場罷了。不過我不介意自己的妻子看一看,您讓徐將軍把上衣脫下來吧。”
皇上疑惑著,讓徐笪脫下了上衣。
在他的後背上,儼然有一副東胡都城城防圖。
這是在旅途中時,拓跋綿親手刺上去的。徐笪看不見自己的後背,並不清楚他刺了什麼。
皇上看了這城防圖,臉上閃過驚喜,但很快又起疑:“朕怎麼知道,這城防圖是真還是假?”
蘇芩秋道:“請皇上把寧遠侯帶來,臣婦會告訴皇上,如何驗證這幅城防圖的真假。”
其實無論顧澤夕來不來,都不妨礙她把方法說出來。隻是她太想念顧澤夕了,她怕錯過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
更重要的是,她想讓他看一看,他尚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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