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補充道:“孩子還沒足月,請皇上找有經驗的產婆,太醫也給備著……”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孩子會早產,萬一孩子右肩上有胎記,皇上應該不會就地格殺吧?畢竟徐笪都還活著。
皇上馬上命人去了,但卻又盯著顧澤夕皺眉:“寧遠侯,蘇氏如今是東胡八王子的妻子,你抱著她,不合適吧?”
拓跋綿馬上走過來,去接蘇芩秋。
顧澤夕眸色一黯,但到底還是鬆了手。
蘇芩秋很快被送進了產房。拓跋綿守在了門口。
皇上命沈賦陪顧澤夕去北大營點兵,隨後叫來了黃公公:“昭樂情況如何?”
黃公公回道:“公主不肯用宮裡的太醫,回公主府去了。不過老奴派人去問過了,公主隻是身體虧損得嚴重,並無生命危險。”
看來那丫頭所謂的命不久矣,是騙他的了?她為了顧澤夕,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殺顧澤夕,他愛才,他舍不得。但凡顧澤夕鬆一下口,願意給昭樂做駙馬,他早就尋個由頭,免了他的罪了。
聽昭樂說,他之所以不願意,是因為還惦記著蘇芩秋?
皇上敲了幾下書案:“蘇芩秋正在生的那個孩子,真是拓跋綿的?”
黃公公道:“這個老奴可不敢亂說。”
皇上沉吟片刻,道:“你叫產婆盯著點,如果那孩子的肩膀上有麒麟胎記,就讓產婆處理掉,反正蘇芩秋是早產,孩子夭折很正常。”
黃公公吃了一驚:“皇上,徐笪叛變的事尚無定論,就算那孩子是寧遠侯的,您痛下殺手也不合適吧?”
皇上歎道:“朕這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嗎,朕太了解寧遠侯了,倘若蘇氏生下了他的骨肉,他是斷不會娶昭樂了。”
黃公公於心不忍,但皇上心意已決,他隻得去了。
在去北大營的路上,顧澤夕心不在焉,幾次差點走錯了路,全靠沈賦提醒。
三番兩次後,沈賦實在忍不住,責備他道:“寧遠侯,本王知道,你的命有昭樂公主保著,但你也該為你親生父親和養父母想一想,你若不趕緊點兵出征東胡,證明你親生父親的清白,他們誰都難逃一死。”
顧澤夕終於打起了精神來,但卻欲言又止。
沈賦從未見過他這樣娘們唧唧的時候,不耐煩地道:“你要說什麼趕緊說。”
顧澤夕吞吞吐吐半晌,終於開了口:“王爺,芩秋她……當真跟拓跋綿成親了?”
“那還有假?”沈賦道,“他們正是趁著婚禮守備鬆懈,才救出了你親爹。芩秋已經跟你和離了,她有另嫁他人的權利。認真說起來,拓跋綿也是你的恩人,你就算有不滿,也給本王憋著。”
憋不了一點。他不信蘇芩秋會移情彆戀。
顧澤夕直接問道:“芩秋正在生的那個孩子,是拓跋綿的?還是本侯的?”
沈賦瞪了他一眼:“你在亂想什麼,她自己都說了,那孩子是拓跋綿的。”
不,他不信!
顧澤夕當即調轉了馬頭:“本侯自己去看!”
他要親眼去看一看,那孩子的肩膀上,有沒有紅色的麒麟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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