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沒反對。
蘇芩秋便告訴拓跋綿道:“武平侯懷疑寧遠侯並非他的兒子。”
“為何?”拓跋綿問。
“因為武平侯的亡妻是個謹慎人,倘若她所生的孩子,肩頭有麒麟胎記,她一定會將其剜掉後,再托付給張遠。”蘇芩秋解釋道。
拓跋綿愣了一愣,追問道:“什麼胎記?”
“朱紅色的胎記,形似麒麟。”蘇芩秋比劃了一番,“怎麼,你見過?”
“不曾見過。”拓跋綿搖頭,“甭管寧遠侯的親生父母是誰,他都身居高位,生活無憂。可我的姑姑,還在冷宮受苦。我有好多話想問她,但還沒等出口,就被當成了刺客,隻好先撤了。”
蘇芩秋沉吟片刻,道:“你彆再去冷宮了,萬一被逮住,有理都說不清。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且等我找機會,托人去看看。”
“行。”拓跋綿答應了,“你幫我問問她,她這後半輩子,打算怎麼過。”
蘇芩秋點頭應了。
拓跋綿的眼睛,還需要時間恢複,顧澤夕不願意再等,讓蘇芩秋把安哥兒叫來,帶他去寧遠侯府騎矮馬了。
拓跋綿看著他們遠去,忽然又講起了拓跋菡萏:“我姑姑的右肩上,曾有一塊胎記,她因此被視為不祥,在東胡王庭備受排擠。那一天,她瞞著所有人,去了街邊小店,讓人給她把胎記給剜了。誰知胎記被剜後,流血不止,她暈倒在街頭,被一個熙朝商人所救。等她徹底康複時,人已隨著商隊到了熙朝,她乾脆隱姓埋名,在熙朝住了下來。”
蘇芩秋按捺住心頭震驚,問道:“你姑姑的胎記,是什麼形狀?”
“朱紅色,麒麟。”拓跋綿道。
蘇芩秋瞠目結舌:“這,這……朱紅色的胎記可不常見,寧遠侯不會是你姑姑的兒子吧?”
“多半就是了。”拓跋綿道,“原來寧遠侯跟我是表兄弟,難怪安哥兒跟我一樣,生著一雙綠眼。”
“德妃娘娘是寧遠侯的親娘啊?”蘇芩秋馬上起身,“我這就把寧遠侯叫回來,把這事兒告訴他!”
“不許去!”拓跋綿吼了一聲,攔住了她。
“為什麼?”蘇芩秋不解。
拓跋綿反問:“你光知道他親娘是德妃,那他爹是誰,你可知道?按照寧遠侯的年齡倒推,他是出生在我姑姑入宮後,他的親爹,極有可能是端木良順那狗賊!我姑姑肯定是不願意撫養端木良順的兒子,才隱瞞了他的出生,把他偷偷送出了宮外!”
的確有這個可能。蘇芩秋沉默了。
拓跋綿越說越激憤:“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寧遠侯,倘若他得知身世後,與端木良順相認,我怕我忍耐不住,把他和端木良順一起砍了。”
“可是,明知此事卻不告訴他,也不太好吧?”蘇芩秋很猶豫。
“你確定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爹是端木良順?”拓跋綿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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