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左手拍右手，“那她人呢？賣東西用不了一天一夜吧？”
阿敏詞窮了，香江這麼發達，確實用不了很久。去一趟典當行，錢當場就能到賬。
男人聽到三人分析，臉色慘白，他不願相信，但真相就是真相，哪怕再怎麼殘酷，這就是答案。
他幾乎是撐著桌子站起來，身體跟著晃了晃，他苦笑著搖頭，“我其實早料到了。她年輕漂亮，不缺人追，我木訥，不懂女人心，她總說我是個木頭疙瘩，她選我，或許也是因為我有錢，對她好。我現在沒錢了，她去找下家，我也能理解。”
他隻是沒想到他剛剛破產，她就要走。好歹夫妻一場，她陪他幾天，他也不至於這麼難過。
阿飛都佩服他這大度勁兒，拍了拍他肩膀，歎了口氣，“兄弟，好好想法子挺過眼前的難關。你彆想不開。未來你的路還長著呢。老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興許哪天你就時來運轉了呢。”
男人強擠出笑臉，隻是那笑比哭還難看。莫欺少年窮，可他今年都三十了，還欠了那麼多錢。要是眼前難關挺不過去，他可能會被按死在泥潭裡。
他這話可把他媽氣得不輕，“就算你們鬨離婚，她不承擔債務，我也不說什麼。可她也該把你買的那些首飾，留一半給你還債。她憑什麼一個人拿走？你大度。你彆拖著我啊？難道我這把年紀還要跟你一起去討飯？”
男人羞愧地低下頭。是他沒用，讓媽媽跟他一起吃苦受累！
阿敏對這男人生出幾分同情，雖然長得一般，個頭也不高，但是豁達通透，又沒有大男子主義，人品還是不錯的。她也跟著安慰，“你老婆不懂你的好。她將來會後悔的。”
男人點點頭，正打算離開，顧靈希都被他們無語死了，這三人一唱一和，光顧著聽八卦，把她生意都給攪黃了，這啥人呢？她剛剛就不該勸他們，就該讓他們一直彆扭下去。
她拉住男人的胳膊，“走啥走啊！我還沒算卦呢！你付了錢，沒算卦，你不虧啊？”
男人被她強製拉到椅子上坐下，“我有急事，想去銀行門口蹲守，看看他們能不能寬限我幾日。或許我能想到辦法。”
顧靈希點頭，“那也不急於一時。先讓我算完卦再說。難道在你心裡你老婆不重要？”
男人重重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老婆的事更為重要，示意她繼續算。
顧靈希掏出手套，戴上後，握住對方的右手。
阿飛有些不忍直視，擔心會看到不可描繪的畫麵。阿敏兩隻手交握在一起，眼睛緊盯著顧靈希，不想最後一根稻草壓死這個男人。
顧靈希鬆開手，神色有幾分複雜，“你老婆現在躺在醫院，人還沒醒過來！”
這話一出，男人呆愣好半天，脫口而出，“她傷怎麼樣？”
“她怎麼會在醫院？”阿婆異口同聲問。
顧靈希先回答男人的問題，“她傷得不是很重，隻是有腦震蕩，有短暫的失憶。不過過兩天就能恢複過來。”
男人長舒口氣，人沒事就好。
顧靈希這才回答阿婆的問題，“她坐巴士到銅鑼灣，剛下巴士，急著過馬路，卻不小心被一輛私家車撞倒，對方將她送到醫院。也是不巧，她半個月前丟了身份證，還在補辦當中，身上沒有可以證明她身份的證件。
警察趕到醫院，把她的照片拿到警局，在係統裡暫時還沒找到她的信息。所以警方打算登尋人啟示。你今天不來找我算卦，明天應該會在報紙上看到你老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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