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醫護兵上_烈火南明二十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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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醫護兵上(1 / 1)

說實話,今日相見,高衡倒是險些沒認出葛蕊芳,他想起來,第一次見葛蕊芳的時候是在揚州城內一個茶館內,當時葛蕊芳在唱帝女花,高衡隻是把她當做普通賣唱的歌伎來看待。並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覺得這個女子背後應該有一段比較淒苦的身世。另一次見麵就是在揚州城外了,當時葛蕊芳被清軍團團圍住,正好碰到興華軍反擊,這才將她救了出來,那時葛蕊芳臉上身上都布滿了血汙和塵土,更是看不出本來的麵容。

但是今日,葛蕊芳雖然未施粉黛,但身上穿了乾淨的衣物,頭發也梳理齊整,加上她是北方女子又是將門虎女,個子高挑,跟傳統的江南女子不一樣,倒是有一種彆樣的美感。讓高衡有些發愣,第三次見這個女子,可三次的感受都不同。

“將軍。”葛蕊芳又輕聲呼喚了一下。高衡這才回過神來,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自己怎麼光顧著盯著人家看,都沒想起來答話。

“啊,姑娘,本將,抱歉,有些走神了。”高衡拱手道。

葛蕊芳笑了笑,唇紅齒白,讓高衡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像在軍校的時候,他也喜歡過一個護理專業的女孩,隻不過一直是暗戀,自己還沒來得及表白,就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這一去就再沒回來,反而是來到了大明。女孩的麵容在記憶裡已經模糊了,但是今日見到葛蕊芳,高衡心中某個角落好像顫動了一下。

“小女子多謝將軍揚州城下救命之恩。”葛蕊芳不等高衡回話,下拜道。身後跟著的袁寶兒還有十幾個男男女女都是下拜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原來他們都是從揚州被興華軍解救回來的難民。

當日在新安港登陸之後,葛蕊芳便和袁寶兒等人按照興華軍的要求進行了洗漱,把身上的衣物全部燒毀,然後領取了軍部發放的新衣新鞋,當然,軍部也非常人性化,知道他們的盤纏已經在路上全部丟失,所以每個人發了五兩銀子的安家費,至少五兩銀子可以在諒山府任何一個府城或者縣城租住一間房子,兩三個月內生活上無憂。

至於兩三個月之後,隻要是有手有腳,就能在諒山府找到合適自己的工作。興華製造局在各城常年貼著招工的公告,比如女人可以做縫衣娘或者洗衣娘,如果有力氣的,也能進入鐵匠工坊或者木匠工坊進行幫工,興華軍沒那麼多講究,有的活隻要女人願意乾,就讓她乾。

再不濟,隻要你願意,就可以分配一些土地,隨著升龍府戰役的結束,興華軍突然得到了這麼大一塊地盤,這算是黎皇跟高衡達成了某種交易。但是境內的民眾卻是可以自由選擇,如果想走,那就可以帶著你的全部家產前往黎皇控製的區域,黎皇會對這些人進行安置,如果不願意走,那麼興華軍也全部接收,隻不過這些安南人不能全部聚集在一起,要被興華軍重新清點人口之後打散居住。

高衡雖然不會對他們進行清洗,但是同化是必要的,不能讓安南人形成聚居狀態,必須跟僑民華人雜居,高衡也不禁止安南人和華人各族之間通婚,但是有一個要求,不管是華人男人娶安南人女人,還是安南人男人娶華人女子,夫妻雙方都要脫離安南籍,並且生下來的孩子也自動認定為華人,接受統一的教育。

不僅如此,留下來的所有安南人要移風易俗,梳華夏樣式的發型,穿華夏衣冠,好在安南本身就是華夏領土的一部分,千百年來也是以小中華自居,所以大部分習慣跟華人很相近,隻要做相應的微調就能適應。

高衡有時候在想,清軍在華夏大地上實施剃發易服,強迫其他民族民眾按照滿清的習慣來生活,自己在安南領土上搞得這一套,雖然不是剃發易服,但跟多爾袞的政策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興華軍的命令頒布下去之後,大量的安南民眾拖家帶口進入了黎皇控製區,隻有少部分人留了下來,但就算是少部分人,也有十萬之眾,高衡將他們全部遷往諒山府,而留下來的空地則由華人進行填充。所以現在的諒山府,特彆是府城,倒是極其熱鬨,數萬安南人被安置在府城和周邊地區,府城的街道上既能見到僑民,也能見到安南人和混血兒,倒是有些欣欣向榮的意味。

安南人被遷出之後,紅河以東興華軍控製的土地極大擴張,留下的空地就更多,隻要願意,隻要有勤勞的雙手,就不愁獲取不了成果。揚州來的難民,願意從事農業的,都能分到不少土地,所以大家開動腦筋,各自發揮自己的能力,算是在諒山府落了腳。

但是葛蕊芳就有些尷尬了,張叔死後,葛蕊芳和袁寶兒在這世上真是無依無靠了,她們二人來到諒山府之後隻能靠自己,但是有些被動的是,兩人會的技能實在是有限,或者說是掌握一些技能,但是在諒山府這個講究實用性的地方好像是派不上用場。

比如袁寶兒,吹拉彈唱倒是可以,字也寫得不錯,但是生活技能基本為零,她不會種地,也不會鐵匠、木匠或者和製造業有關的技能,最多就是會女紅,但是縫衣娘這活也不是什麼人都要。人家管事的一看袁寶兒這麼一個弱女子,怎麼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也許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小姐,所以基本上都駁回了她的請求,這讓袁寶兒有些鬱悶。

再看葛蕊芳,也是如此,彆看葛蕊芳個子高挑,但是實際上,她不過也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張叔一死,變成了她和袁寶兒相依為命,一個十七歲的女子卻要當姐姐,照顧好袁寶兒的同時還要兼顧自己,確實很辛苦。

葛蕊芳會武藝,也會一些彈唱方麵的技巧,但是跟袁寶兒一樣,其他方麵的技能幾乎沒有,做女紅是她最後一條出路,如果實在不行,隻能自己先去當縫衣娘,然後再把袁寶兒給介紹進工坊。隻是她一個將門虎女,從小在軍隊的環境中長大,打打殺殺見得多了,但是同樣的不會乾農活,女紅也是一般般,所以這謀生對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來說真是有些頭疼。

好在前日,她在府城街道上閒逛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升龍府大捷,興華軍攻占升龍,但大捷之後有不少傷員正在陸續後送,到了城外的軍營之中。

聽到這個消息,葛蕊芳心中的一根弦顫動了,傷員?小時候在邊關,沒少跟著爹爹在軍營中生活,傷兵她當然見過,而且還知道如何醫治和護理,並且當時爹爹看她感興趣,還特地讓營中的醫師指教過一段時間。葛蕊芳不想在工坊中蹉跎一生,突然發現了這個信息,她便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挨家挨戶問了問有沒有會醫術的人,然後將這十幾人集合了起來,一起趕到了城外,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揚州過來的難民基本上都集中住在一起,想來也很簡單,人生地不熟的,當然是同鄉幫助同鄉,居住在一片區域也就成了正常的事情。

葛蕊芳這麼一問,十幾個人便同她一起出發,這些人的想法也很簡單,興華軍在揚州救了他們的命,讓他們免於被清軍屠戮,所以利用自己會的醫術來救治一下傷兵也是分內的事情。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高衡走上前去,立刻將葛蕊芳和眾人扶了起來,然後抱拳道:“興華軍在揚州救人,本來就是分內之事,雖然我們不是大明朝的武裝力量,但我們同樣都是炎黃子孫,不可能看見你們被屠戮而置之不理,所以你們不用如此大禮,我想,不僅僅是我高衡是這麼想的,但凡是在場的有良心和血性的華夏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葛蕊芳等人站了起來,高衡立刻問道:“不知諸位今日前來,有何貴乾?”

葛蕊芳立刻回答道:“將軍,請給小女子和大家一個機會,我們聽聞前線有許多傷兵後送,我們多多少少都會些醫術,咱們知道現在不光是軍營,整個諒山府的醫師數量都是不足,所以我們應該儘自己的一份力量,多出點力。”

高衡有些感動,沒想到他們竟然懷著這樣的樸素情感,不過他們掌握的情況確實是事實,諒山府的醫師本來就不足,加上軍隊的抽調,確實是捉襟見肘,總不能把醫師全部調入軍隊之中,那普通老百姓看病又怎麼辦呢?但隻要是作戰就會產生傷亡,產生傷亡就會需要醫師,這是個矛盾的問題。

如果按照後世的標準,那麼興華軍應該有一個野戰醫院或者衛生員、醫護兵之類的兵種或組織,一方麵是開展戰場急救工作,另一方麵是可以在戰鬥結束之後創造條件給後送的軍人進行治療,彼時的冷兵器戰爭,隻要清創工作做得細致一些,救治及時一些,其實很多傷兵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看見眾人滿懷熱情的臉龐,高衡有些激動,抱拳道:“多謝諸位了,真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確實,我們的軍醫不足,你們能來幫忙實在是太好了。”

葛蕊芳立刻道:“事不宜遲,將軍,不如讓我們進去,儘快進行醫治吧。”

高衡點了點頭,眾人立刻跟著他進了軍營,高衡數了數,這一群人一共十一個,四個女人,七個男人,除了葛蕊芳和袁寶兒高衡見過之外,其他人倒是沒見過,剩下兩個女人年紀大一些,高衡的鼻子很靈,這兩個女人身上有藥味,就算是洗澡也洗不掉,這是常年在藥房中抓藥工作所致,彼時的江南,女人在藥房抓藥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藥房也有一些夫妻店或者是家族店,那麼家族當中的女子在店裡幫工也是正常的,藥房跟郎中往往是綁定的,所以有些女人會簡單醫術不奇怪。

一行人進了軍營,高衡立刻將他們帶到了傷兵營中,一進去,葛蕊芳的麵色還好,畢竟這種場麵她小時候見過,但是袁寶兒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不說,傷兵們在床上和擔架上痛苦翻滾哀嚎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有些恐懼。

而最恐怖的還不是他們的叫聲,而是他們的傷口,當一個男人走上前掀開帶著血色的白布的時候,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傷兵的雙腿膝蓋以下部分已經消失不見,雖然用白布簡單包紮了,但是血水依然順著擔架滴落在地上,因為失血過多,傷兵麵色蒼白,都沒力氣慘叫了。

男人連續掀開幾個白布,不是斷手,就是斷腿,還有的是軀乾受傷或者頭部被包紮著,除了輕傷員之外,傷兵無不是帶著可怖的傷口,躺在那裡。

葛蕊芳立刻走上前去,打開了隨身的藥箱,半跪在一個傷兵的身邊,那傷兵的眼睛上裹著白布,估計是戰鬥的時候眼睛被打傷,會不會永久性失明不知道,反正現在肯定是看不見了。“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士兵不斷慘叫著,顯然後送這一路他一直在忍著,到了諒山府軍營,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疼痛讓他哀嚎起來。

葛蕊芳看看那士兵的臉,估計年紀也就和袁寶兒差不多,卻遭受了如此的磨難,跟他比起來,自己所遭受的艱辛也許算不了什麼,這麼年輕,如果沒有眼睛的話,可能這輩子就廢了。

葛蕊芳立刻開口道:“小兄弟,你多大了。”

士兵聽見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好像一個年輕女子,明顯一愣神,便立刻停止了呻吟,好像是覺得他一個行武之人在女人麵前哭哭啼啼有些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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