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看了眼審訊室裡的另一個人。一個女人。長相倒是豔麗。她看上去輕鬆極了,不像什麼即將被審訊的重犯。
“你是何忠繼,對麼?”教皇看著山田被押到第二個審訊位上,緩緩開口。
“我不是。”山田回答。
此刻的山田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對方問出這句話,就代表著他已經發現了倪端。
“他是何忠繼嗎?”教皇又向那個女人問。
“他長得和何忠繼一模一樣,不就是何忠繼嗎?”女人笑著回答。
“你說你不是何忠繼,那你是誰?”教皇又問山田。
“我是山田!我叫山田!我,我本來是幫何忠繼看事兒的,我...”
“他當然可以是山田。他也可以是毛利,可以是瘦鬼,也可以是我。他可以是任何人。因為他已經瘋了——畏罪而瘋。他大可以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還可以虛構一個人的人生,以此來‘證明’自己。”女人打斷,“你可以詢問有關何忠繼的一切事情,他能全然裝作不知道。你沒有辦法認定他是不是何忠繼——但他頂著這張臉呢。單是這張臉就足以告訴所有人,他就是何忠繼。”
“我沒有問你。”教皇暴戾般盯著女人。
“怎麼,你沒問我我就不能說嗎?我是饋贈者,小哥。單憑旁邊這個人被拷著,而我隻需要乖乖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能證明——我,饋贈者,和你們這些凡人不一樣。”女人嗤笑道。
“有傳聞說何忠繼也是饋贈者。”教皇努力平複心情,“對於女神的敬畏,我們選擇給予你不同的對待——但如果你真的存在對女神的褻瀆,我們大可以把你也嚴嚴實實的拷起來。”
“哦,是嗎?那你讓他使用自己的饋贈吧。”女人毫不在意。
教皇緊緊握住拳頭。
“幾年前你突然得到一筆啟動資金開了一家化妝品店,那些錢怎麼來的?”教皇又問。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女人看起來囂張極了。
“我在以教團——以及至高無上的女神的名義審訊你!拒不回答,我可以視為對女神的大不敬!”
“賣身。我賣身賺的錢。就賣給了何忠繼。”女人撇撇嘴。
“你怎麼證明?”
“你可以去問何忠繼。他不就在我旁邊嗎?”
山田驚恐的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何忠繼!”
教皇深呼吸調整狀態:“在幾天前的騷亂裡,有人看到何忠繼逃出事發地,與你交涉了幾句後又跑了回去。情況屬實嗎?”
“那天?那天我可沒見過他。你知道的,這麼可怕的怪物突然把半座城市攪得亂七八糟,我肯定應該第一時間選擇逃跑。”女人回答。
女人的饋贈...女人的饋贈應該是換臉!如果能宣讀出來,自己就能被放走了!
教團要抓的可是何忠繼,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弱點...弱點是什麼!?不連帶著弱點宣讀出來,她的饋贈就不會失效!
“如果我命令你告訴我自己的饋贈,你會拒絕配合,對麼?”教皇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