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教團也不能打探恩賜者和饋贈者的能力,作為教皇,你不應該最清楚了嗎?”女人毫不畏懼,“如果此時我告訴你自己的饋贈,事後發現我是被冤枉的怎麼辦?”
“你是何忠繼的同夥。是你幫助他把罪名——不對,不是罪名。是麵貌。你幫助他把包括他在內的三個隱瞞恩賜者存在的主謀,把他們的麵貌與三個無辜者的臉交換了,對麼?”
“我記得何忠繼的左胸上有一道疤,那是他年輕時留下的。”女人挑眉。
山田聽聞,全身仿佛在一瞬間炸開來。
他瘋了似的在審訊椅上摩擦自己的身體,試圖從而讓身體和衣服分開。他做到了,身上這件破布的質量並不怎麼樣,在一陣撕裂聲後他的左胸——還有左胸上的疤痕,很快暴露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饋贈不是換臉!?
教皇在看到山田左胸上的疤痕時摸了摸下巴:“這隻能證明你的饋贈也許不是換臉。”
“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女人笑了,“你就這麼篤定我是幫凶,是何忠繼的同夥?”
“因為你很可疑。”教皇回答。
“是嗎?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嫉妒我擁有饋贈,擁有女神的偏愛呢。”女人挑釁道。
話音剛落,桌椅之間的碰撞與倒塌聲瞬間響起,聲音甚至大到山田為此下意識縮起身體。
教皇暴起死死掐著女人的喉嚨,發紅的眼眶一時看不出是偏激瘋狂還是哀傷。手指深深鑲嵌在女人白皙的脖子上,她戴著的珍珠項鏈因此被嚇得脫了線,圓滾滾的驚鳥展開雙翼散落各地,滾動和彈跳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審訊室的桌椅時發出一陣陣不安的回響。
審訊室外的教團信徒被勒令不得踏入審訊室內,沒有一個人因為異響而進來查看。
女人被死死掐著,她能感覺到自己可悲的動脈的跳動,氣管被擠壓得不能再通過任何空氣,大腦似乎就要在此刻被憋得炸開了。
“你敢殺我?”女人仍然掛著挑釁的笑容,她知道教皇不會殺她的。
教皇並沒有鬆手。
“你知道怎麼破開你和何忠繼設的局嗎?”教皇死死盯著女人的眼睛。
女人的笑容也並沒有消失,她用儘力氣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滾。”
“饋贈者女士。破局的方法就是殺了你,你死後饋贈會失效,到時候,真相自然能揭曉。”
在一聲斷裂聲後,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在死前的最後一秒都不曾相信,麵前這個被稱為教皇的男人,這個被稱為教皇的普通人,敢殺死一名饋贈者。
軀體倒塌在地的聲音很悶。女人賭錯了。
在同一時間,山田的臉上、身體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溶解,隨後滴在地上。是肉色的液體,它們滴落後很快就蒸發了。
山田驚異於自己並沒有參加女人與教皇之間的賭局,卻竟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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