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從淡紫色開始融化,不知從何處誕生,又不知在何處相逢的光開始溶於夜色,這座鋼鐵森林於是被白晝揭開半角,不知何時開始出現的鳥鳴隨著光球的升起終於讓首都接受了新一輪運轉。
天亮了。
“滾吧。彆讓我再見到你們。我見一次打一次。”青木甩甩手,陽光正好從他身後照射而來,逆流的身影被覆蓋,漆黑的影子般的身軀直直站立著,不容許任何人從他身前經過。
“你給我記住。”琵琶惡狠狠的威脅著,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開始逃跑。
“記住!給我記住哈!”清姬緊隨其後。
“記...記住。”絡新婦最後放下狠話。
“真是一點底氣也沒有。”青木嗤笑道。
繪青爬起身,先是揉了揉眼睛,接著又搓了搓自己的臉。
好困。
她並不想這麼早起床,雖然她已經睡不著了。
很困,但睡不著。
杏子不見了。或許是去巡邏了?繪青有點點餓,餐桌上隻放著一盤塗了蜂蜜的吐司。她並不太想吃甜的,或許鹹口的早餐更適合她?
於是她無視了桌上擺著的吐司,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擺設很簡單,洗手台,馬桶,淋浴噴頭——洗手台上就擺著一麵鏡子。繪青照了照鏡子,沒怎麼明白什麼算好看什麼算不好看,最後乾脆打開水洗了把臉。
冬天的自來水很冷。繪青經過這麼一衝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早上好。”繪青自言自語道。
昨晚的冰雹下了一會兒就停了,殘留的冰粒遍地都是。不過繪青看不到,她正被這房間庇護著。
她轉身出了洗手間,這才發現那片吐司旁邊放著的紙條。
“突然有急事,我要早起去上班啦。記得吃早餐哦。”
繪青把紙條展開,看到上麵歪歪扭扭的字體後撇了撇嘴。
可是我不想吃這個誒。
...可是我確實餓了。繪青想。
她想了想,身上似乎還有些錢——不多,但至少吃一頓飯還是綽綽有餘的。
繪青扭頭看向房門,她下決心要出去吃飯。
可她身上沒有帶鑰匙。也許出門就代表著得閒逛到晚上才能回來。
“好...要出去了!”繪青自言自語道。
“喲,早。”南秋半身依靠在青夏家門口旁,看到房門被打開後打了個招呼。
“我是來清理積雪和碎冰的。你沒事乾可以先去地下拳場或者賭場荒廢一下人生。我的生活沒你這麼閒,謝謝。”青夏昨晚並沒有睡好,臉上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誒呀...畢竟真的很閒啊。又沒有什麼朋友。我還打算在你家門口等到中午呢。”南秋伸了個懶腰,接著從褲兜裡掏出煙盒。
“彆在我家門口抽煙,癡漢哥。”青夏拎著掃把往南秋臉上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