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您比花兒好看,我才去看花的。如果我轉移視線去看您,我想我整個下午的工作都要報廢了。”男人說。
“什麼?”艾米麗問。
“您太美了。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直盯著您,更不敢確定會不會愛上您。所以我不敢看您。”男人回道。
艾米麗笑得花枝招顫。
“你真會說話。明明隻是個園丁。”艾米麗說。
“幸虧我隻是個園丁,不是麼?如果我是您的貼身侍衛,那麼我將會把所有精力放在您美麗的臉上。”男人說。
“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為了誇讚我,所以剛剛才對我如此無禮!”艾米麗說。
“不。不是。”男人說。
確實不是。
艾米麗夫人——如今的那個艾米麗夫人,那個老太婆——她也沒想到——這個男人將會是她的摯愛。
是她一生都無法忘卻的摯愛。
“你叫山下?不會是璃郡人吧。”艾米麗說。
“嗯。我是璃郡人。相比起這個...我還是普通人呢。艾米麗。”山下抱著艾米麗,說道。
“你到底喜歡我的什麼呢。我搞不懂。我豐滿的胸脯?我的大腿?我的臉?”艾米麗問。
“嗯...”山下想了好一會,“我不知道。
“我這樣的人可以跟你——跟麵前這個美麗的艾米麗女士,跟這位高高在上的恩賜者戀愛——我怎麼都不敢想。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呢?在我眼裡,親愛的——你永遠都不會以一個恩賜者的身份存在——誒呦,真是大不敬。可我就是愛你。”
艾米麗坐在山下的腿上,沉默了好一陣。
“我可能是瘋了。”艾米麗說。她漂亮的銀白色卷發隨著晚風飄蕩。
兩人在涼亭裡,一時間相視無言。
“我也愛你。不管你是普通人還是...他們口中的‘下賤的璃郡人’。我...我可能真的愛你。”艾米麗說。
“也許我們的愛情不會長久呢,艾米麗。”山下抱著艾米麗,說。
“如果你在我死後..還是那麼任性,那麼不...聽話,說不定我會變成鬼去找你,去嚇唬你哦。”山下躺著。
“閉嘴吧,糟老頭子。”艾米麗笑了笑。
眼淚卻斷了線。
“不許哭。我最看不得你哭。”山下說。
“我已經不是那個艾米麗了。你看,我的皺紋。”艾米麗夫人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在我眼裡永遠美麗。無法僭越的...無法僭越。”山下有氣無力的擠出幾個字,“我從沒想過跟你有個孩子。我是最普通的人類,而你卻是恩賜者。艾米麗。可我愛你。”
“彆說了。好好養病。”艾米麗夫人忍不住說。
“嗯...我想想。我在故鄉還有個最小的弟弟。他可能已經有孩子了?”山下提溜著眼珠子。
“彆說這個!”艾米麗嗬斥。
“我那個最小的妹妹...她之前生了個女兒。她也應該抱外孫了吧。我,我記不清了。哎。我老了。我想...如果我死了,我們的艾米麗感到孤單怎麼辦...”山下說,“至少我還有所剩無幾的幾個親人。如果艾米麗會寂寞,就去找他們吧。”
“閉嘴。你怎麼可能會死!老娘肯定能好好照顧好你!”艾米麗抹眼淚。
“艾米麗。”老人抬起手,輕輕撫上艾米麗夫人的臉,“我不想看到你寂寞的樣子。你這人明明最怕寂寞了。”
“我愛你。”老人說。
“不要...你...”艾米麗夫人伸出手。
然而此刻的山下,已經閉上了眼。
“你先睡一會,過一會醒了我們再聊那個?好好睡...我給你唱歌好不好?”艾米麗問,“我最擅長唱歌了。”
山下沒有應答。
“那我給你唱...”艾米麗喃喃著。
“小河涓涓不說話。
“順著水流找媽媽
“刮風下雨我不怕
“河的那邊就是家。”
艾米麗唱。
這首歌可是我從小記到大的。
睡吧。我的丈夫。
睡吧,我的摯愛。
“小河涓涓不說話,
“順著水流找媽媽。
“刮風下雨我不怕,
“河的那邊就是家。”
艾米麗開嗓唱道。
教皇一時間陷入無法自拔的回憶中。
“彆輕舉妄動。雖然你也沒有那個能力。”艾米麗說。
“喂。走。”艾米麗夫人又轉頭對抱著雪佳的京說。
続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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