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錚,你是瘋了不成?!”
王令儀瞪向麵容冰冷的謝錚,怒聲嗬斥道。
謝錚卻並不理會她,目光仍落在李媽媽臉上,再次用力,“說,紀二在何處?”
瞧見李媽媽被他掐得臉色通紅,神情痛苦,王氏怒意更深。
“什麼紀二?她不是在你府上嗎?你來伯府發什麼瘋?!謝錚,你是不把我這個嶽母放在眼裡嗎?”
終於,謝錚轉頭看向王令儀。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眼眸中藏著冰冷,卻不知為何,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素日裡,我對你應該算得上是敬重,如今看在夫人的麵上,我也會稱你一聲嶽母大人,我隻說最後一遍,告訴我紀二在哪或者將她交出來。”
王氏抬手指向他,滿腹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你……你……”
謝錚輕輕揮手,如同扔一塊破布一般,將李媽媽摔了出去。
他從懷中取出一條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淡淡開口,“嶽母若不想說,倒也無妨,反正秋試在即……”
雖然話沒有說完全,意思卻很明顯。
“你敢?!”
謝錚抬起眸子,與王氏對視著。
他並沒有說話,可眼眸之中的冰冷裡夾雜著諷意,已勝過千言萬語。
“謝錚,你……你堂堂一個定遠侯,竟要為了一個卑賤庶女,與你正妻的娘家反目成仇嗎?!”
王氏指向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正如謝錚方才所言,素日裡他對自己確實非常敬重。
他雖是自己的姑爺,卻更是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的定遠侯,陛下倚重的臣子。
若非有上一代的情誼,兩家根本就不可能結親,更彆說她之前仗著長輩的身份,特意找上門對他提出“忠告”。
可無論如何,她的那個庶女已經被送走了。
瞧他對那賤人如此在意的模樣,若真被他找回來,侯府哪裡還能有明昭的立足之地?
“嶽母怕不是忘了,你口中的卑賤庶女,亦是伯府的姑娘。”
謝錚眉心微蹙,他能夠明白王氏的厚此薄彼,但一想到小庶女曾經受過的傷,心頭便忍不住怒意翻湧。
尤其眼下,小庶女不知所蹤,他甚至無法確定,她現在是生是死。
“有一件事,本想要過些日子告訴伯府,如今說出也無妨,我會奏稟陛下,請求陛下為我跟紀二賜婚,讓她做我的平妻。”
因為夫人的緣故,他之前的確隻打算讓小庶女做妾。
雖為妾室,但他會去陛下麵前,為她討要封賞,讓她做個有品級的貴妾,如此便不必被困在深宅大院之中。
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你……你真是昏了頭了!你讓一個卑賤庶女做你的平妻還不夠,還要讓陛下賜婚?你置明昭於何地?!”
王氏的心中越發慶幸,她派人將那庶女送了出去。
“你方才也說了,她亦是伯府的姑娘,我乃伯府的當家主母,是那賤婢的母親,若我不同意,縱然陛下賜婚,你也休想!”
“話是這麼說,”麵對王氏的惱怒,謝錚的語氣越發淡然,“可永安伯尚在人世。”
王氏被氣得眼前發黑。
她的確是伯府的當家主母,可再怎麼樣,也越不過家中主君,隻要永安伯同意,她照樣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