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媽媽帶來的這個丫鬟衝著王氏不斷求饒,偏她的話說得沒頭沒尾,令人摸不清頭腦。
王氏再次看向李媽媽,用眼神向她示意。
李媽媽當即明了,聲音冷凝,“你這蹄子,還不趕緊把話說得明白些,你去扔什麼東西被房媽媽抓了,又有什麼事是受了二姑娘的指使?”
“婢……婢子……”丫鬟顫抖著,從袖口掏出一個鼓囊囊的紙包,雙手奉上,“就是這個……婢子也不知這是什麼,二姑娘讓婢子扔掉,婢子便聽從了。”
還沒等李媽媽上前去瞧,房媽媽立即嗬斥道,“賤婢,夫人聞不得這味道,你還不趕緊拿遠一些!”
罵完以後,她衝著王氏福身,“夫人,這紙包裡裝的乃是蘇雲藥草。”
“什麼?!”李媽媽頓時一驚,衝著那丫鬟揮手,“還不趕緊拿出去!”
房媽媽又踹了丫鬟一腳,“滾到外麵去跪著!”
“是……”丫鬟顫巍巍應聲,強忍著眼淚快速起身,去到屋外跪下。
屋子裡就剩下主仆三人。
“如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媽媽看過來,率先開口道。
“哎!”房媽媽歎了一聲,“夫人,您與香蘭都知道,老奴如今為何會在伯府。”
“若非侯爺冷落咱們家大姑娘,偏寵那卑賤的二姑娘,實在讓老奴看不過去,老奴也不會說那些越矩的話。”
“可侯爺他被二姑娘迷了心竅,哪怕老奴沒做什麼,他也說是老奴欺辱二姑娘。”
房媽媽說著話,似乎不免難過起來,聲音有些哽咽。
“自從老奴被趕回了伯府,整日就守著大姑娘的院子,時常擔心大姑娘在侯府的處境,好在,二姑娘搬回來了,也少些狐媚侯爺。”
“但老奴之前在侯府伺候時,常看到二姑娘的一些小動作,她又是喬氏賤婢所出,老奴對她很是放心不下,便……偷偷盯著她。”
“老奴知道這樣做不對,二姑娘她畢竟是主子,”房媽媽說到此處,跪了下來。
“可現在,老奴隻慶幸自己一直盯著那二姑娘,否則也抓不到今日這件事!”
“就在剛剛,老奴瞧著帶來的那個丫鬟鬼鬼祟祟,心中起疑,便上前將她給抓了,搜出了那個紙包,還得知二姑娘竟故意用蘇雲香熏一些身上的小物!”
房媽媽憤怒地說著,轉頭看向李媽媽。
“旁人不知曉,咱們還不知道嗎?夫人從娘胎裡帶來的喘疾,最聞不得的就是蘇雲香!夫人的喘疾許久未犯,今日卻忽然犯了,就是因為那二姑娘!”
房媽媽劈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她的話令王氏與李媽媽皺眉,且越皺越深。
今日,王氏犯喘疾時,紀蕪就在跟前。
當時,李媽媽還很奇怪,自家主子的喘疾多年未犯,怎麼今日忽然就發作了。
如今聽了房媽媽的話,恍然的同時卻又難免有些困惑。
因為她記得清楚,自家主子犯了喘疾時,一旁的二姑娘神情無措,臉上寫滿了關切,並且,二姑娘還曾詢問她,自家主子這是什麼情況。
看她的模樣,分明並不知曉主子患有喘疾之事。
可如今從房媽媽口中說出——
好像二姑娘她不僅知曉此事,還故意利用蘇雲香熏衣,誘發自家主子的喘疾。
再加上那個被房媽媽抓住的丫鬟,無論怎麼看,都是證據確鑿。
但……
李媽媽向著王氏看了一眼,見主子緊緊皺眉,不知想些什麼,便遵從內心問了一句,“如意,你說二姑娘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記恨夫人唄!”房媽媽毫不遲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