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與親吻一道落下,封緘唇舌,元知酌就是想要反駁,嚶嚀出的隻言片語也隻能儘數被吞沒掉。
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遲奚祉的指尖帶著芙蓉玉雕微微下滑,她今日的衣裳穿得清涼單薄,隻需挑帶撥裳,便能窺山見雪。
裸露的肌膚上傳來泛涼的觸感讓元知酌不免戰栗,她強撐著回道“陛下抬愛。”
不願就此落下風,她的手碰在遲奚祉勁瘦而有力的腰肢上,略微撩了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主動刺激到了,遲奚祉忽而握著她纖細的脖頸將人反壓在了貴妃椅上。
他的高大的身體遮住光亮,嚴嚴實實、毫無縫隙地將她製衡住。
明月下,水雲寬,流螢巧弄,夜風刮落滿園國色,緋色牡丹吹進花窗,星火燎原般的,擦亮一室。
“今日本是想讓皇後休息一晚的,現在看來朕的皇後精力很是旺盛。”遲奚祉的氣息紊亂了幾分,他的眸色沉降,整個人都顯得危險又攝人。
他的手掐在元知酌的細頸上,僨張的青筋隨著輕緩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強勢又壓迫的動作,稍稍用力,她就會如春暮的嬌花般攀折在他手裡。
“難道不帶感嗎?”元知酌卻清楚,除開食指的關節逼迫她昂首,遲奚祉根本舍不得用力,虎口和掌心虛虛地貼著她的肌膚。
紙老虎,空心竹。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過分理智,又極致瘋狂,對她過分偏縱,但同時要保留絕對的掌控權。
頂峰的權力,是無邊界的自由,亦是築高台的孤寂。
元知酌手溫涼,柔柔地覆蓋在他的手背上,她看向人的目光平靜,多情好似無情,她仰望著他,紅唇微張,“遲奚祉,你當皇帝是不是就是為了上我?”
她的話直白、淩厲,如是把鋒利的短刀,近身搏殺,一招鎖喉。
遲奚祉微微僵了下,而後,他鬆開元知酌的脖子,反手握住她泛涼的指尖,將人拉起來,圈進懷裡麵,“若是單單為了上你,你現在哪還有力氣和朕在這爭辯?”
遲奚祉輕歎的聲音像是塞外沙漠燃燼的枯柴,冷天凍地裡殘留的一絲餘溫,“不過,酌兒現在的神情,真真像記憶起了些什麼。”
後一句答非所問,遮遮掩掩,已是答案。
有時候遲奚祉也在想,因愛生出的嫉妒、操控、貪婪、虛偽、懷疑、猙獰、欺騙等,這些不穩定的陰暗麵算不算愛的一部分?
尋情逐愛,猶如一場讓高傲者墜馬的圍獵,讓得心應手的獵人成為獵物,直麵自己的破碎和殘缺。
實在要說,那就說愛是頭骨中的一根釘。
元知酌感覺到他漸漸佝僂下來的脊背,平緩的鼻息欺進她的頸窩,洗儘鉛華,拋掉算計,他依偎著她,像是一對平常夫婦般。
沒有任何間隙的姿勢,元知酌聽到了一顆心臟猛烈的跳動,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指尖微微顫動了下,她的手撫上遲奚祉的發頂,她的身上沾染了層迦南香,即使他不在她身側,這股味道也久不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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