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閉,元知酌轉了轉手裡的酒盞,纖長的睫毛遮去了大半的眸色,“這曲子不錯,你的嗓子更是一絕,隻是不知這故事的主人公是誰?”
那唱曲兒的小官略微一笑,恭敬回道“《鬼荒腔》講得是一亡國公主與敵國新帝的愛恨情仇。”
元知酌穠豔勾人的臉泛著醉意,隻眸底沒有什麼情緒,她抽了根玉簪下來,放在桌麵上,清脆的碰撞聲足以調動人的貪欲,暗示著什麼。
再者道,青樓酒肆本就是買賣信息的地方,隻是各自心照不宣罷了。
她點了點簪身,往他麵前推了過去,大方道“說點具體的,我感興趣的。”
小官望著那根瑩潤的簪子,眼裡閃過精光,忙補上,“是前苻沛公主與現如今聖上竹馬弄青梅的故事。”
和元知酌想的大差不差。
也真有意思,他們兩個在民間連曲兒都編出來,過幾天戲台一搭,恐怕這“青梅竹馬”就成了一段千古流傳的佳話。
元知酌心底不爽,側目看在那小官身上,沒收斂住情緒,又冷淡又乖戾的眼神叫那小官嚇了跳,他瞪大眼睛一時也忘了避開。
片刻,元知酌輕慢地朝他揚了揚手,示意他過來,沒在意他的無措,將那根簪子送到他手裡,半闔著杏花眸吩咐道“揉肩。”
元知酌沒說要換曲兒,那兩個奏樂的小官依舊彈唱著《鬼荒腔》,聽在耳裡好不刺耳,她漫不經心叫停,將人喊到身側,“斟酒,摁腿。”
楊逑儀過了好久才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地上倒了幾個酒壺,她斂了斂眸,站在門口沒再進來,隻掩鼻冷聲道“都下去。”
小官們停了動作,望向主位上的人。
元知酌微微上挑的眼尾顏色殷紅,她瞥了門口一眼,推了推遞酒的小官,下令道“都出去罷。”
一溜煙的功夫,雅閣內安靜了下來,有沒有人伺候元知酌倒是無所謂,隻是莫胭不樂意,她本來就是奔著這些小官來的。
鯉魚打挺地坐直了身子,莫胭些許不滿道“老娘還沒玩夠呢!”
楊逑儀輕歎了口氣,推開靠著街道的窗戶,指了指外麵的夜色,一貫的典雅端莊,“戌時一刻了,還不走?”
三人出了南歡樓,元知酌還沒來得及叫洛白,正麵碰上了準備回府的楊宗。
天雷勾地火,尤其當楊宗看到自家的乖女兒也從烏煙瘴氣的南歡樓裡出來的那一刻,簡直了。
肉眼可見的,楊宗臉色沉到像是後麵的沉沉黑夜。
元知酌難得見到楊宗的臉色變化這麼快。
不自覺笑了笑,她身上的酒氣被風吹散點,暗處的洛白迎上來,她想起來什麼,輕輕“嘶”了一聲,扶額苦惱著朝洛白問道“要是讓你把楊宗做了,你敢嗎?”
洛白的臉隱在蝴蝶麵具下麵,波瀾不驚的臉上似乎在說
鼻孔喝水——夠嗆。
得,好不容易收服了洛白,現在好了,出了個楊宗。
今天出門應該先算個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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