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習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隔了會兒後淡淡的說道:“不會,他們不可能會離婚。”
他的語氣篤定,孟筂不由詫異的看向他。
沈延習的英俊的麵容上帶了些苦澀,語氣卻是輕描淡寫的,說:“他們之間的利益牽扯太深,離婚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公司那邊,一旦離婚必定會元氣大傷,所以就算是吵得再厲害,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離婚的。”
這些顯然都不是單純的孟筂能想象得到的,她一時無言。
沈延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來,又說道:“你看這就是婚姻,既虛偽也沒意思。”
他一向貪玩,如果對婚姻失去信心,以後恐怕就更無拘無束了。孟筂不願意看到好友這樣兒,認真的說道:“阿習,任何事情都有個例,你不能因為沈伯伯和覃阿姨就一杆子打翻所有人。要是都像你說的這樣,那為什麼絕大多人都還是要結婚?”
沈延習的眼底雖仍有陰鬱,還是笑了起來,伸手揉了在她的頭上揉了一把,說:“對對對,我錯了。我要是打破了咱們小阿筂對婚姻的幻想以後遲遲不結婚,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他老是喜歡揉她的頭,將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孟筂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說道:“去去取,我又不是沒自己的主見。”
兩人鬨了一會兒,見沈延習的心情好了起來,孟筂又陪著他打了兩局遊戲才回了家。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家裡才知道沈伯伯來家裡了,正和她爸爸在書房裡聊天。孟筂也有那麼久沒見過他了,本是想過去打個招呼再回房間去,走到門口聽到裡邊兒的談話後卻停下了腳步。
書房裡沈孟二人正在聊當下沈家的事兒,麵對潑鬨不休的妻子沈慶昀頭疼不已。但仍舊堅持要讓沈子業回來,無論他是要回公司還是創業他都無條件支持。
好友的家事孟其元無能為力,他歎了口氣,提醒道:“鐘渝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肯定不會退步。”
老沈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聲音沉沉的開口說道:“她不答應也沒用,這是我欠他們母子的。”
孟其元其實是想勸勸老友的,但見他意已決,最終什麼都沒有再說。
兩人沒再說這話題,又聊了會兒彆的。孟筂正要推門進去,就聽老沈關切的問道:“你和梁鈺呢?就要這樣一輩子下去?”
孟其元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彆的奢望,隻求維持當下就好。”
老沈歎了口氣,不再繼續這話題。
書房裡的兩人又很快又聊起了天來,門外站著的孟筂心裡卻是起了驚天駭浪,她一直都以為父母分居是因為母親的身體不好,所以才一直住在城郊。那沈伯伯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沒再進去打招呼,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她沒有開燈,身體控製不住微微的顫抖著,她克製著讓自己平複下來。
從小她家就同彆人家不一樣,她母親一直都未同他們同住過。小時候她已經沒有了記憶,隻記得從上小學開始,她隻有周末和假期才能同父親去母親那邊。但父親工作忙,就連在那邊過夜的時間也很少很少。
而母親身體不好,她就算是過去也是阿姨照顧,記憶裡母親好像從未主動包過她,每每她想要母親抱,阿姨都會阻止她,告訴她媽媽不能累著。
孟筂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找不到可求證的人,又不能去質問父親,一整晚翻來覆去都沒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