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她在聽到父親開車離開後起了床,早餐也沒吃就打車去了城郊。
母親一如既往的冷淡,見著她簡單的問了幾句學業後,讓阿姨給她做她喜歡的玫瑰綠豆糕後便去抄佛經去了。
孟筂有些失落,但她一向都是這樣子的,隻得打起精神來從阿姨這兒打探,看父母之間是否有什麼異常。
她自是無功而返,阿姨口中父親常打電話過來,昨天剛回來就送了帶回來的特產和補品。
儘管父母之間看似毫無異常,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隻會不停的生根發芽。孟筂明明知道自己不該追究下去,但還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搞清楚。
周日返回學校,車子駛了一段她才想起答應給室友杜薇若帶的蜂蜜柚子茶忘帶了,於是便讓司機調頭回去。車子還未駛進小區,就見老孟的車從裡邊兒駛了出來,他明明說過今天不出門在家休息的。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孟筂讓司機跟了上去。
周日下午的道路一如既往的擁堵,天空暗沉沉的,空氣悶熱得很,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大雨。車內明明是開了空調的,但孟筂的手心卻是汗膩膩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前麵的車。
車子由城南駛到城北,最後在一家餐廳門前停了下來。前邊兒老孟下了車,將車鑰匙給服務生泊車後快步進入了餐廳。
悶熱了一下午的天終於落了雨,大滴大滴的打在地上。孟筂付了車資,也跟著快步進了餐廳。但已經不見了老孟的身影。
她靈機一動,告知一旁的服務生她是和老孟一起的,向她打聽老孟往哪兒去了。
服務生不疑有他,本是要帶她往樓上的,但臨時又有客人過來,於是告知了她包間的名字並向她指了方向。
孟筂沿著她指的方向走去,不知怎的腳下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她神思恍惚,差點兒撞到人身上都注意。
倒是來人扶了她一把,問道:“你在這兒乾什麼?”
孟筂慌忙的說了句對不起,聽到聲音有些熟悉抬起頭,就見沈子業正看著她。
她有那麼瞬間的恍惚,隨即回過神來,搖搖頭說了沒乾什麼。她顯然沒打算同他交流,錯開他就要繼續往前走。
隻是她今兒神思恍惚,走了沒兩步就差點兒同端著湯的服務生撞在一起。
沈子業見狀眉頭皺了皺,到底還是上前去,對服務生說了句抱歉,將她拉到了一邊兒,問道:“你到底到這兒來乾什麼?”
他的聲音放柔和了些,微微的帶了點兒無奈。
但孟筂仍舊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倔強的就那麼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心事也簡單得很。沈子業見她這倔強的樣兒不由得好笑,試探著問道:“沈延習在這兒?”
他以為仍是得不到她的回應的,誰知道女孩兒搖搖頭,木然的說道:“不是,我過來找我爸爸。”
沈子業這下不由得愣住了,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他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孟筂不再看他,掙開他的手就往前走。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無畏得像是要去赴刀山火海。
沈子業伸手撫額,有些後悔碰這燙手山芋了,但到底還是跟了上去攔住了女孩兒。他的目光深沉而又淡漠,淡淡的說:“我勸你最好先好好想清楚。”
孟筂是抱了僥幸的,但門推開後她就愣在了原地。
包間和樂融融,她父親正抱著一小孩背對著她坐著,正逗哄著。直到坐在一旁的女人神色緊張的叫了一聲老孟,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回過頭。
門口的少女一張臉煞白,像看一陌生人似的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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