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業不知道要應酬到多晚,帶著小孩兒不方便,孟筂沒有等他,夫妻倆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便先帶著小孩兒回家了。怕被人看見,她連下樓也不肯讓沈子業送。上了車後猶豫了一下,又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少喝點兒酒。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起先隻是滴滴答答的雨滴,漸漸的大了起來。孟筂開著車緩慢的前進,她喂奶餓得快,這才剛到吃飯的點兒就已饑腸轆轆了,偏偏下雨天容易堵車,前邊兒尾燈亮成一片。
到家時雨仍舊很大,還沒進門就聞到了紅燒肉的味兒,孟筂更是餓得厲害,猛咽唾沫。
下雨天色暗得早,外邊兒已經暗了下來。陳阿姨聽到車子的聲音就開始擺飯,見著孟筂就說道:“總算是回來了,雨下得那麼大,今天就不該出去。”
她當然不是為了孟筂擔心,而是擔心小家夥。
小家夥這會兒是睡著的,阿姨抱著去睡覺,孟筂則是往餐廳,笑著說道:“讓我看看今晚都做了些什麼好吃的,快餓死我了。”
紅燒肉色澤誘人,微微顫顫的堆疊著,孟筂嘴饞,伸手就去拿了一塊飛快的放進嘴裡。
陳阿姨作勢要打她,嗔道:“才剛從外麵回來,手都沒洗,病從口入。”
“我去洗手。”孟筂笑起來,快步的洗手去了。
等著洗好手出來,陳阿姨已經盛好飯後湯了。湯是蓮藕玉米排骨湯,散發著清甜的香味兒。
她著實餓了,吃了兩碗米飯喝了一大碗湯,陳阿姨對她的飯量見怪不怪,說道:“以後出去記得帶點兒吃的,喂奶就是餓得快。”
孟筂又開始啃起了排骨來,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子業什麼時候回來?他這個星期都沒回來吃過飯。”
“不用管他,他今晚有應酬,估計要很晚才回來。”孟筂說道。
開年以來,沈子業的工作變得十分忙碌。陳阿姨剛開始時還有抱怨,現在已經習慣,隻是歎了口氣。
趁著小家夥睡著,孟筂吃過飯後就上樓洗了澡。窗外雨仍舊很大,天地間似乎就隻剩下雨聲。孟筂原本是打算洗好澡再給沈子業打電話,叮囑他回來慢點兒的,誰知道他今晚回來得早,她洗好澡出去就聽到院子裡有車子的聲音。
酒局上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孟筂下去時陳阿姨已經在給他熱飯菜了。雖是回來得早,但酒也沒少喝,離得遠遠的就聞到一股子的酒味兒。
孟筂給他衝了一杯蜂蜜水,到底還是沒忍住抱怨,說道:“不是讓你少喝點兒嗎?”
“沒喝多少,你看我不是還挺清醒嗎?”沈子業接過杯子,又低笑著說道:“媳婦兒辛苦了。”
他的話孟筂是半個字都不信,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幾乎就沒見過他醉的時候。所以清醒並不代表他沒喝多少。
不過她也沒拆穿這人,往廚房去幫陳阿姨去了。
沈子業忙,兩人每天說話的時間也少得很,沈子業吃飯時陳阿姨便回了房,將空間留給夫妻倆。
小家夥睡得熟,今晚夫妻倆難得的有了久違的二人世界,一起看了電影。孟筂依偎在沈子業的懷裡,感慨道:“感覺好久沒這樣著一起呆過了。”
沈子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說道:“忙過這段時間咱們找個地方出去度假。”
他比孟筂大了好幾歲,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太乏味,沒什麼浪漫情懷,幸好她從不在意。她從來都很簡單,一盒點心或是一份禮物就能讓她眉眼彎彎,高興好半天。
孟筂想了想,點頭應了好。
周末杜薇若過來玩兒,她家倆小孩兒都送去上課了,這是休息日裡她難得的空閒時間。她過來提前打了電話,孟筂準備了茶點,在書房裡邊喝茶邊聊天。
“上班還習慣嗎?”杜薇若吃著餅乾問道。
孟筂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上班有什麼不習慣的?”
“當然不習慣了,誰還想上班?”她說得理所當然。
孟筂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一直都讓我要上班嗎?現在我上班了你又說沒人想上班。”
“你是因為我說才上的班嗎?”杜薇若翻了個白眼,她還不知道她麼,有主見得很的一人,哪裡會因為她說就照做。
“當然不是,但我覺得上班挺好待的,比在家裡呆著強多了。”至少有了事兒做,可以增長見識不與社會脫節,也避免許多沒必要的胡思亂想。
杜薇若看向了她,好奇的問道:“你們家沈總那麼好,你會沒安全感嗎?”
孟筂一時沒有回答她的話,有些走神,隔了會兒才淡淡的笑笑,說道:“我一直都是很沒安全感的人。”
懷孕後身材走樣,她現在比以前胖了很多,因為要喂奶的緣故一直都沒有減肥。雖然沈子業常常說胖了手感好,但到外邊兒去時還是感到自卑。她很多時候都會胡思亂想,也故作大方的不去看沈子業的手機,她其實是相信他的,但心魔總是會冒出來。
杜薇若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心裡有介懷的事,彼此之間一定要敞開談,不要將事兒悶在心裡。雞毛蒜皮的小事積多了才讓人崩潰。”
這算是她的經驗之談了,孟筂笑著點頭應好,問道:“你呢,你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個毛,辦公室的那幾個勾心鬥角的女人看著就厭煩,要不是為了這五鬥米,老娘真想大喊一聲不乾了。”提起工作上的事兒,她滿腔的抱怨,說完後又嘿嘿的笑起來,說道:“不過還好,我漲薪了,挺有成就感的。”
孟筂笑著道恭喜。
杜薇若同孟筂吐了一番苦水,眼看著要到接小孩子的時間,趕緊的告辭。
孟筂給她裝了點心,又拿了沈子業那邊彆人送的水果和特產,這才送她出去開車,讓她下次過來時帶倆小孩兒一起過來。
杜薇若應好,衝著她揮揮手走了。
白天杜薇若才同孟筂說過不要將事兒悶在心裡,要開誠布公的談。誰知道晚上沈子業回來,竟然帶了一身陌生的香水味兒。孟筂的鼻子一向靈敏,但什麼都沒有問,等著他解釋點兒什麼,誰知道他卻什麼解釋都沒有,直接往浴室去洗澡去了。
以往孟筂睡覺都會等他一起的,今晚卻沒有,他從浴室裡出來她已經背對他睡了。
沈子業遲鈍的沒發現不對,他今晚酒喝得不少,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人睡得熟,孟筂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聽著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越加的鬱悶,又聽見小家夥在嬰兒床裡哼哼了兩聲,索性帶著小家夥到隔壁的房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