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又清也不知道自己有點暈乎的腦子怎麼就冒出了這一句,明明她和靳容與並沒有相隔天涯。
“靳容與”
她突然想到什麼,在男人懷裡仰了頭。
“你說。”
靳容與收回眺望的視線,柔柔對上女友的眼睛,滿是認真地回應。
“如果我說”許又清說著頓了頓才又繼續,“我不想出國,我們還要在一起嘛?”
這個問題,爺爺和外公都曾問過,那個時候的靳容與斬釘截鐵的說聽她的。
“為什麼不?”
靳容與倏地抓上女友肩膀,力道和幅度都有些大,許又清不可避免皺了眉,坐在欄杆上的身子還晃了晃。
“靳容與”
她忍不住開口,才喊了個名字,靳容與一臉緊張將她抱了起來,遠離欄杆,緊緊抱著。
他繃著下頜,滿是後怕地道歉,“又又,對不起,我激動了。你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沒有,你彆緊張。”
許又清看他整張臉都繃起來,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撫慰。
“那我們回屋裡說?”
“好。”
海景彆墅的沙發很軟,許又清被放下的時候,感覺舒服多了。
那個欄杆可真不是適合坐,窄不說,還硬邦邦。
“又又”
許又清還陷在沙發的柔軟觸感裡,靳容與已經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目光灼灼看著她開了口,“不管你會不會出國,要不要出國,想不想出國,都跟我們在一起這個問題沒有任何關係!”
“你隻要記住一點,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許又清覺得胸口有些悶,不是因為男人的話說錯了,而是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好。
明明,靳容與早就將一顆真心擺在自己麵前。
明明叔叔和阿姨都待她很好。
可她,還這麼矯情。
海風又吹起來了,吹得海浪一個勁拍打著岸邊,激起層層水花,吹得陽台上掛著的風鈴叮當作響,彆墅裡的窗簾搖來擺去。
許又清的長發又被吹起,背對著陽台的關係,縷縷青絲調皮的從後麵往前跑,她本能想抬手,可靳容與比她快,已經將那頭發攔下,輕柔挽到耳際。
“又又,不瞞你說,我也不想出國,更不想定居。”
男人的話傳進耳裡,許又清不禁愣了下,“?”
靳容與的手理好頭發卻並不收回,轉而捏上女友的臉頰,動作很輕柔,許又清除了酥麻,沒彆的感覺。
“我爸媽將海外市場開發起來的時候,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他怕自己突然就撒手人寰,沒人管我,也想在老去的那天,兒子兒媳孫子都在身邊,就帶我出了國。”
後來,爺爺如願在家人身邊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骨灰送回國,跟已故的奶奶葬在了一起。
但他,卻被爸媽帶著移居了國外。
他不想走的,隻是那個時候沒有成年的他,根本讓爸媽放心不下,哪怕他再三保證自己可以。
在國外定居不久,他就適應了那裡的生活,可誰都不知道他心裡仍有一片角落是留給c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