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世界的注意力都被太空事業所吸引的時候,還有一些人在默默的進行著其他的工作。
畢竟,太空中的競賽,隻是新邊疆的競賽,在傳統的領域中,競賽與對抗是更加激烈的。
捷爾任斯基廣場,
那棟讓所有蘇聯人聞風喪膽建築聳立於天地之間,廣場上,一群灰色的鴿子在那跳來跳去的,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隻在它們永遠存在於這裡,不受世事紛擾。
在廣場的不遠處,一幅巨大的加加林的海報聳立在那裡,對於東方世界來說,加加林是唯一的英雄,至於王寶賢,在鐵幕的另一邊絕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在有些國家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南洋也發射了太空飛船。
不過,無論如何,對於人類來說,這都是一件大事,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就像這個海報一樣。
在廣場的長椅上,一位穿著大衣,頭戴帽子的男人,正不時的喂著鴿子,偶爾的他會把目光投向加加林,不得不說,俄國人是懂得宣傳的,海報上的星空和宇航員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充滿張力的畫麵。
而在男人身後不遠處,一對看似在戀愛的情侶,就這麼站在不遠處,但是眼睛卻盯著他,他們是盯梢的克格勃,在蘇聯,每一個外國人的身後,可能都跟著這樣的盯梢者。
對此,男人早就習慣了,他隻是靜靜的喂著鴿子,等待著接頭人的到來。
這時,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對方看了他一眼,然後坐下來,說道。
“你很清楚,我不可能給予你任何答案的,”
對於這樣的回答,方德升並不覺得的意外,作為大使館的安全官,他還有一個身份——秘密情報局莫斯科情報站站長,而麵前的這個人正是他在莫斯科的接頭人——官方的那種。
有一些特殊的,敏感的事情,需要通過某種非官方的渠道進行接觸,就像現在,他們的見麵就是非官方的,這種見麵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我知道,”
將手中的玉米粒一灑而儘,方德升看著對方說道。
“今天的見麵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我們的耐心已經耗儘了,我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任何一個負責任的國家,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國民變成其它國家或者組織的籌碼!”
說罷,方德升站起身來,他看著對方,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
“或許,你們並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但是你們最終,終將會明白!我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家人!”
隨後,方德升便豎起大衣的領子,然後便踩著地上的冰雪離開了這個廣場,身後的那一對盯梢者也緊跟著跟了過去!
……
五六年的“蘇伊士危機”,儘管以埃及的戰敗和運河的國際共管而宣告結束,看起來埃及在軍事上、經濟上都成了輸家,可以說是徹底的失敗了,但他們卻在政治上卻獲得勝利,埃及成為阿拉伯世界對抗以色列的主要力量,並是泛阿主義的根據地。當然,也是整個中東世界當仁不讓的領袖。就連同敢於反抗英法的納塞爾,也成為了阿拉伯世界翻身的精神領袖。
蘇聯強勢介入第二次中東戰爭,幫了埃及一個大忙,不僅收獲了埃及的友誼,也使得蘇聯在阿拉伯世界中的形象更加高大——啊!蘇聯,弱小民族的支持者,阿拉伯人的朋友。
“隻要我們把埃及爭取過來,我們將會獲得整個中東!”
接下來的事,閉著眼睛都能想到了。援助,援助,再援助。
為了爭取埃及,為了搶占中東的話題權,麵對埃及想要修阿斯旺水壩的想法,蘇聯不僅決定提供貸款,而且還派出了最好的水利專家,幫助埃及進行前期勘測等工作。到五七年歲末,已經有超過五百名蘇聯專家在埃及工作。
十一月十七日,水利專家德米耶裡失蹤了。前一天晚上他還同謝爾蓋博士和一個埃及翻譯在一塊兒吃飯,他們都是蘇聯派遣到埃及的進行水壩遠址以及勘測的水利專家。十八日早晨,人們發現他們汽車被丟棄在開羅郊外的沙漠之中,在蘇聯駐埃及大使館的情報官員得知此事之後,馬上斷言他是讓以色列諜報員綁架去了,但開羅的警察既沒有發現這一的蹤跡,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綁架的證據。
就在人們尋找著德米耶裡的蹤跡時,而此時的矛頭轉向了身在國外的蘇聯專家。
十一月十八日在雅加達附近,在蘇聯顧問米哈伊爾和往日一樣,準備前往他工作的化肥廠時,在半路上遭受了武裝綁架。他的翻譯和衛兵在襲擊中被武裝分子擊中數槍,死於襲擊,而化學專家米哈伊爾也隨之失蹤了。
十九日,在尼羅河上遊,阿斯旺低壩。這時候埃及人已經對蘇聯專家采取了安全保衛措施。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仍然遭到了襲擊,結果是十幾名埃及安全人員死亡,數十人受傷,十二位蘇聯專家在襲擊中失蹤,僅僅隻有兩人逃出生天。
到十一月二十二日,襲擊者又把注意力再次轉到在阿富汗蘇聯人身上。儘管在阿富汗隻有十幾名蘇聯專家,幫助其修建公路,但是這天,在靠近公路工地不遠的地方,蘇聯專家謝爾蓋耶夫乘坐的汽車,遭到當地部落的襲擊,專家遭到綁架,下落不明。
十一月二十三日,就在克格勃為接連不斷的專家被襲擊、綁架事件而惱火時,又從印度傳出消息,其援印專家團副團長遭到襲擊,下落不明,其後,當地警察發現了那輛黑色“梅塞德斯”時,發現它的上麵滿是彈孔,司機和警衛被殺。
而在那個汽車的擋風玻璃後麵,警察發現了一張名片,名片上用俄文寫道——我們不會忘記!
這時這場愈演愈烈的報複運動已開始在捷爾任斯基廣場,引起了轟動。
雖然外界對此事,是一無所知的,但是對於捷爾任斯基廣場克格勃的情報人員來說,他們似乎明白了——他們把事情搞砸了鍋!
因為南洋選擇在另一個戰場給予他們回擊,以另一種出乎他們意料的方式,給予了迎頭痛擊。
“是他們,肯定是那些南洋人,他們在綁架我們的人。”
作為克格勃負責人的伊萬·亞曆山德羅維奇·謝羅夫心裡惱火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