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一代楚國公命長,李家不僅這一代連下一代都從軍無門。軍武世家為了維持門第不得不向文官世家轉型。
祝明月段曉棠習慣了現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雙向選擇的自由。沒想到長安高門之間人身依附關係更甚,子孫前程全部鎖死。
祝明月:“他舅舅家呢,沒人了嗎?”
不可能,李君玘當初被罰得最慘李家兄弟仍然做官,隻是官職不高。舅家被放過一馬,日子應該更好一些。
白秀然:“馮家還有幾個表兄弟,我沒接觸過。但據我大哥說,虎父犬子已是誇讚。”
犬,好歹能守戶。
不得不說白旻這句評價相當刻薄,可見馮家兄弟之無能。
“我爹說,陳國公臨終安排軍中基業轉給李大郎,等李二郎曆練出來再傳給李二郎。”
白雋肯定不會出現在馮晟死亡現場,但這無疑是馮晟臨終前對內對外的表態,屬意兩個外甥做自己的繼承人。
子承父業子繼父產,自古應有之義。
舅父雖也稱父,但血緣終究隔了一層。但李家兄弟自幼喪父,舅舅於他們而言,和親爹沒區彆。
子孫不肖,馮晟也無奈。基業留給兒子守不住,索性傳給外甥,日後看在親戚情分,也會拉撥自家子孫。
兒子們留些家產做富家翁就好。
對於白雋這樣的家主而言,當年聽到這個決定,也不得不讚一句英明果斷。
如果白旻這一輩兄弟都是爛泥扶不上牆,扶持旁支風險太大,白雋會選擇去投資外甥、女婿和外孫,讓他們日後反哺白家。
但做不到馮晟這般果決。
所以人家是不世出的名將,論殺伐果斷無人能及。
至於其中被親爹毫不猶豫蓋棺定論嫌棄的馮家幾兄弟的心路曆程無人關心。
如果按照馮晟臨終前的設想,李君玘順利接過馮家大旗,攜征突厥的戰功說不定真能和楚國公切割,自立山頭。
隻是沒想到出征失敗,李君玘被首當其衝論罪,官職一擼到底。被寄予厚望的李君璞由此開始坎坷仕途,再不能從軍。
但李君璞真的認命了嗎,祝明月絕對不信。論親疏遠近,自然是白秀然更親近,“你們覺得李二郎是熱情好客之人嗎?”
這話沒頭沒腦,但段曉棠的選擇很堅定,“不是。”
“論關係,他和秦景葛寅最好,捎帶上一個表弟盧小郎自無不可。”祝明月現在已經習慣用“郎”稱呼人,但接受不了背後還要稱呼“大哥”,所以直呼其名。
“可他還特意提醒,加上孫大公子。秦景和他這位上司的的關係,你們大概都清楚。”
“一般。”白秀然想起來,加上一個孫安世怎麼看怎麼奇怪,公務不算公務,私交不算私交。
祝明月:“而且他今早還特意找曉棠明天做一個奶油蛋糕,他本人不喜甜食,秦景葛寅沒有這個執念。真正喜歡吃奶油蛋糕的是孫安世和盧照。”
上次那麼大一個蛋糕幾乎就是他倆吃完的。
段曉棠重點吐槽,“還囑咐我彆做得太花哨。”什麼直男審美。
白秀然一通分析,李君璞並非熱情好客細心體貼之人,如此一來必有所圖。
而昨日李君璞邀客之前發生了什麼,說他們的軍餉糧草快下來了,將要離開長安,而當時盧照秦景的神情並不算愉快。
白秀然大膽猜測,“遼東江南的軍餉糧草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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