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咎懷疑再繼續下去,路上見棵草,白湛都得撲上去嘗嘗鹹淡。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食欲最旺盛的年紀,白湛不得不麵對飲食結構一百八十度轉彎。他對神佛本就半信半疑,沒滋沒味的齋菜一入口,剩下的一半也煙消雲散。
吳越將燙熟的筍乾夾起來,慢悠悠說道:“西市有家陳記湯餅鋪,滋味清鮮,若有時間,可以去嘗嘗。”
白湛聞言心喜,“世子,還有麼?”
時人以重鹽重糖重滋味為美,再往下沒滋沒味,中間斷代嚴重。春風得意樓憑借炒菜填補部分空缺,獨樹一幟。
吳越搜腸刮肚才找出幾個。
林婉婉從醫館回來,先去西院看杜喬,養幾天就行。剛回家裡,孟二良小聲報告,吳越等人來了。
林婉婉隻去正屋露個臉,“你們慢慢吃著,我去看看曉棠。”
開門的是白秀然,林婉婉悄聲問道:“怎麼樣?”
白秀然:“我問她想不想開,她說想開了。”
林婉婉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還是三娘子厲害!”
白秀然驕傲的挺起胸膛,“那是,不看看我是誰!”轉回外間桌上吃徐昭然送來的冒菜。
風寒畢竟有一點傳染性,房間保持通風,白秀然不可能一直和段曉棠待在一處。
陳娘子沒聽白湛的瞎話,真拿青菜葉子打發段曉棠。準備的午飯是蔬菜粥、燉豆腐和肉末粉絲。
段曉棠半坐起來,趴在炕桌上吃飯。
林婉婉雙手摩擦幾下,借著段曉棠低頭喝粥的時候托著她的額頭摸了一下。“好多了。”
剩下半句話沒說,待會再喝一劑藥。
段曉棠這方麵可沒有祝明月爽快,林婉婉發誓,再磨磨蹭蹭,非得請白秀然出馬,采取些強製手段不可。
等前院幾個吃的肚皮溜圓,酒反正是沒有的,隻有豆漿。才想起他們此行是來做什麼的。
再問起段曉棠情況,林婉婉隻說吃藥睡下了。
範成明等人到底不似白湛幾個沒官沒職的閒散人員,或者像徐昭然正在休息期間。
確認段曉棠身體沒有大礙,挺著大肚子回營。連馬都不騎,慢慢走一截消化消化。
出了勝業坊大門,吳越方才說道:“梁國公真的崇道?”
“聽來的說法是這般,據說外放時得了機緣。”莊旭想起白雋來右武衛要人時的說法。
白雋雖是一方大佬,但早幾年外放,加之一大家子都閒散得很,和南衙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吳越等人對他並不了解。
之前白秀然在太平坊收拾人,單純小輩之間的矛盾,不上升到站隊。
自古以來多少風流人物,晚年癡迷神佛,作出糊塗事,將早年英明喪儘,白雋做的不算出格。
他隻要求自家人,姑且算嚴以律己,隻是把兒子逼到偷吃外食的地步。
莊旭撫摸肚子,“段二肯定清楚些內情,但她不會說。”問就是直覺。
祖傳風疾不算大病,隻要平時注意保養即可。些許對壽命的影響,在這個平均壽命偏低的社會下,算不得大事。
或許會對政治前途有些影響,但以當前朝堂的波雲詭譎,誰會考慮十幾二十年後的事呢。
等吳越等人離開,孫無咎立刻組織人手將麻將桌圓起來,五個人打血戰到底。
孫無咎和林婉婉輪流墊底,一決雌雄,又菜又愛玩。
段曉棠睡著倒不是托詞,白秀然和林婉婉輪流去後頭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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