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等人也有短處,在長安勉強算坐地戶,但過了黃河,人生地不熟,不知能發揮出幾分功力。
莊旭也隻能想想,祝明月等人不可能千裡迢迢來此地,隻為幫兩衛處置一些戰利品。
莊旭另起一個話題,“世子叫你過去作甚?”
帳內隻有兩人,範成明無需隱瞞,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莊旭不再是剛才無精打采的模樣,“她圖什麼?”
“聲援”武俊江,絕不可能!
範成明搖了搖頭,“不知道,段二估計也不會和我們說。”
彆看段曉棠在營中和兩人最相熟,但三人之間,也不是什麼心裡話都說的。
尤其段曉棠經曆特殊,很多想法都與常人不同。
她開玩笑時彆人以為說的真話,說真話時偏偏以為在開玩笑。
莊旭:“官麵理由是什麼?”
範成明:“和武將軍一樣,俘虜管理尾大不掉,殺人立威。”
殺人立威在軍中從來不是道德問題,而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有效手段。
說它有效,當然是許多人都用過,而且切身體驗過效果。
令人詬病的是他們在戰後殺俘,段曉棠的性質更“惡劣”些,鬨市殺人。
莊旭摸摸下巴,“世子想做什麼?”
範成明不以為意,“肯定沒憋好主意,等著給人挖坑呢。”
莊旭:“你說誰會跳出來?”
吳嶺位高權重,同樣也樹敵眾多,吳越脾氣好些,從不主動挑事,但他的存在,定然會妨礙某些人的利益。
“那可太多了,”範成明扳著手指頭數,都不算和吳嶺過不去的人。“洛陽一幫子人、樂安郡王……”
莊旭點頭附和,樂安郡王是老對手,洛陽就是一個筐,從上到下倒出的勳臣宿將不少。
範成明:“還有滕王和應家。”
莊旭:“這和世子沒關係吧!”
範成明:“不是和武將軍結怨麼?”
吳越鐵了心要保,火力自然往他身上招呼。
莊旭:“段二沒什麼仇家吧?”
範成明搖頭道:“如果不算擋了誰的道,她平時深居簡出,少與人來往,也少與人結怨。”
但不代表段曉棠安全,她的危險,恰恰在於“擋道”。
韓騰年紀大,人人都知道是個吉祥物,遲早會退下來。
但段曉棠年少高位,往後還有許多年可以往上爬,高階將官的位置都是有數的。
她占了,彆人就上不去。好在如今右武衛一團和氣,也信服她的本事。
杜呂二人在上頭卡著,過幾年右武衛將官大爆發。右武衛內部安置不了,要麼外放要麼往他衛發展,去占彆人的位置,可不就是結仇了麼。
莊旭深知吳越的心思,現在朝廷和地方各種扯後腿,逆反心理一上來挾“亂”自重。
反正這片地界已經亂了,索性讓它更亂點。
莊旭:“範二,我有個主意。”
範成明:“說來聽聽。”
莊旭附耳,將剛剛靈機一動的思路簡單說出。
範成明摸摸下巴,“有點丟臉。”但丟的好。“去找七郎。”
莊旭:“走。”
吳越沒想到兩心腹,給他出了一個堪稱“心腹大患”的主意。“能成麼?”
範成明態度灑脫,“不就是造勢麼,你不說,誰知道我們困難呢。”
吳越擰眉,“市井之事,如何能傳到朝堂上?”
範成明:“不是帶著許多河東子弟,待會我和孫三去找他們,給家裡寫兩封信。不用多說,讓照應照應不就成了。”
“到時我們的人帶著信上門,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吳越思量一番,“行,做吧!”
吳越拍板,範成明和莊旭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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