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智明激動得猛拍大腿,“妙,實在是妙!”
士人追求的不就是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邦嗎?隻能局限於文武一途的,完全是能力不足。
一個九品下的小官從刑部平調去南衙不算事,上位者發句話就能辦妥。但鑒於背後一堆糊塗事,吳越擺明要同人算賬的架勢。唐高卓隻能辭官,把身家背景洗乾淨,以良家子的身份投軍重頭做起。
關鍵是兩衛隸屬南衙,駐地在長安,如此一來就能回去了。
唐高卓想法振聾發聵,跳出窠臼指出一條明路!
其他人紛紛盤算自己有沒有走這條路的資格,然後果斷放棄。要麼武藝不到家,要麼缺乏戰場拚殺的勇氣。
唐高卓之所以在酒桌上和盤托出,乃是另有所圖,“長林,你能否向段將軍引薦一二。”
同樣是小卒,有沒有靠山在軍中地位大不一樣。
杜喬並不遲疑,果斷道:“我可以引薦,但最後得範將軍拍板。”
唐高卓回憶一番,範成明的確認識杜喬,說他翻牆還是他鄰居翻牆?
杜喬卻不知同僚想遠了,仔細解釋道:“範將軍分管右武衛兵卒入伍之事。”
權責一道段曉棠分的清楚,不該她管的事一概不管。
杜喬沒說的是,範成明管的是將官入伍。唐高卓學識本事都拿得出手,隻要戰場上肯用命,必然預定一個將官名額。
唐高卓在酒桌上簡單做個揖,隨意且親近,“多謝長林。”
段曉棠難得的假期到底沒休清淨,一大早曹學海來稟告,“世子和範將軍向昌寧來了。”
段曉棠心知肚明,是為官員去留一事而來。
她不是必須出場的人物,但昌寧城小,該去露麵湊湊熱鬨。不急不緩地將朝食吃完,闊步向外走,“我去驛站那邊看看情況。”
段曉棠騎馬從小院向驛站去,半路見驛站前方空曠,顯然人馬還沒到,調頭往城門方向走。
果不其然人才剛進城門,李開德早迎上去,將昨日發生的大小事一一稟告。
段曉棠騎馬上前,發現隊伍裡除了領頭的吳越範成明,還有一部分河東子弟。經過一夜時間,他們或許知曉部分真相。
若問柳星淵等人怎麼想,隻有兩個字——荒謬。似他這等出身的士族子弟想出仕,還用搶寒門的位置?他們從來不在一條賽道上。
這才是真正的大世家主枝嫡脈子弟的想法,至於再往下的旁支、小士族的窘境,無法共情。
李開德回話告一段落,吳越將段曉棠召上前,問道:“昨日那封信怎麼回事?”
段曉棠實話實說,“我和長林共同的朋友,一個有上進心的紈絝。他又認識一個想上進的紈絝,聚會時吹噓馬上要入仕,連官職都定好了。”
孫無咎的上進心,同他打牌一樣,隻想做大。不是沒法子出仕,孫家隻他們兩兄妹混得差些,但家裡親戚不乏顯貴。他在等一個能夠一鳴驚人前程遠大的機會。
段曉棠:“長安狼多肉少,有的官位一個名頭底下十幾個人,有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我們那上進的朋友留了個心眼打聽了下,蘿卜坑上原來的人沒卸任,離京公乾去了。”
就那麼巧,孫無咎朋友訂下的就是冉智明的位置,要是換了杜喬那種十幾個人的編製,多一個少一個不打眼,未必能抓住馬腳。
吳越:“白二倒是待朋友義氣。”高良平等人一路過來借的是白家的旗號,瞞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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