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不是在那個犄角旮旯不明不白消失,他隻是在河東街頭買點調料。
河東治安竟恐怖如斯!
裴子晉被人找上門來也是一臉懵,尤其是看見範成明和身後三個一水排開的將官。
突然光明正大的露麵,著實有些驚訝!
待聽到所為何事,裴子晉饒是在官場鍛煉出一些心計,也不由得破功。
兩衛的將官在河東街頭失蹤,要知道他們帶著親兵在剛收回的三州地盤上都是隨便走的,竟然在河東丟了!
河東難道是什麼不知名的龍潭虎穴麼!
寧封此人裴子晉是知道的,和範成明一唱一和,堅決不和裴子卓比武……戰場上本事有幾分不知道,但必是個圓滑的。
找上裴子晉自然是因為他在本地士族和官府都說得上話,未來也會被劃分入南衙派係,不愁他不出力!
裴子晉立刻派人四處探問,不敢說南衙將官失蹤,隻遮掩說薛家一位遠親走失,請諸位老親舊交留心一二。
溫茂瑞帶著裴家的獵犬四處嗅聞,唐高卓在寧封的失蹤地附近詢問行人和商家……
吳越正在大營裡糾結,這會到底要不要給薛曲寧岩傳信,又寄希望於馬上找到,免得人白擔心一場……
孫安豐疾馳入營,在帥帳內氣喘籲籲道:“找到寧中侯了,範將軍請世子入城商議。”
吳越擰眉道:“怎麼回事?”
孫安豐:“寧中侯的情況有些不妙!”
事情紮手,範成明處置不了。
事關重大,若是尋常軍士報信,吳越未必信任,才特意讓孫安豐回來增加可信度。
好消息人找到了,壞消息是在彆人家的床上,摟著彆人的娘子。被抓了現行,關在祠堂裡,他們趕過去時,都快被當奸夫淫婦沉塘了。
聽完孫安豐沒添加任何戲劇元素的寧封曆險記。
吳越揚起下巴雙目無神地望著帳篷頂,“他是這種人嗎?”
段曉棠:“鞏縣時寧封也在,應該還沒忘!”
武俊江:“他沒那麼饑不擇食!”
不是寧封被捉奸在床時口味有多獨特,對方的身份很麻煩,柳家女王家婦,柳星淵的堂妹柳蘭璧。就是那天他們路過花樓親眼見識拿門栓敲斷夫婿腿的彪悍女子。
吳越無奈長歎一聲,“走一趟吧!”
他的下屬在緊急召喚——撈撈!
幾日來一直避免和河東世家打交道的吳越,帶著一群下屬氣勢洶洶入城。
沒去打擾王氏先祖的靈位,另擇一處偏廳處置,裡頭每一個人都神情難堪,不少還是熟人。
大致分為三撥,王家的、柳家的、兩衛的,兩兩各有對峙之態,以及哪邊都不靠尤其尷尬的裴子晉。
寧封身上裹著範成明的外衫,坐在兩衛堆裡,發髻散亂、臉上亦有傷痕,好在沒有被綁縛當場。
吳越一臉冷肅扶劍入內,抬手止住各方的寒暄之態,開門見山道:“說吧,怎麼回事?”直覺故事比他想象得更複雜。
王正初上前一步,語帶歉意道:“世子,此次是我王家教子不嚴,冤枉了寧中侯,定然賠禮謝罪……”
吳越還沒回應,寧封單膝跪下,倔強道:“世子,屬下願受軍法處置,就求個公道,死也得死個明白。”
河東王氏的臉是臉,難道寧氏就籍籍無名?為了王家的麵子,讓他一輩子背負通奸偷人之名?
吳越:“寧無疆,生死榮辱就在這一念之間了!”
寧封既然敢說,自然是賭他是清白的,吳越不吝於給他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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