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城說不上,純屬避難。
王鴻卓:“左廂軍分兵鎮壓周邊山匪,避免他們與彌勒教勾結響應,我身邊隻有兩千多人,留一百收尾,其他全拉陳倉去,想再要多點,沒有了。”
眾人沒想到段曉棠這種情況下,還在關注周邊局勢。
左廂軍入陳倉兩千人,是因為段曉棠手上隻有這麼多人,全副家當都壓上了。
結合後來的事態變化,如此安排,十分恰當。
或者說正因為有她兜底,才讓彌勒教的叛亂沒有進一步擴大。
可惜正經到此結束,接下來全是胡言亂語。
王鴻卓:“麻煩這些功成名就者,好好待在自己的舒適區,不要想在其他領域發揮餘熱。孔雀不開屏,誰看得見它的屁股。”
盧自珍忍不住笑出來,說得真夠粗俗的。懷疑王鴻卓特意把這句話念出來,是和殷博瀚有私怨。
王鴻卓複又念起範成明另一封信,“東西城門附近的軍營,各有一千多兵馬駐守。城中兩處大宅暗藏伏兵一千五到兩千人。”
“陳倉縣衙衙役八十六人,諸多欽差隨行家丁加起來二十三人。乾這麼要命的事,居然隻帶二十多人,隻能說一句佩服。”
“城中大戶情況不明,尚待排查。”
石任等人離開長安時,沒想到會玩這麼大,一路有郡兵隨行保護,家丁帶多了也麻煩。
範成明主動解釋,“殷相公沒透露過,都是末將自行在城中摸出來的。”
論情論理,殷博瀚不該在這方麵隱瞞範成明,不管名聲好壞,範成明到底是個正經武將,當參謀用用總行。
王鴻卓:“縣衙內已經關不住人了,移到街上的木欄獄,木條細細一根,我用力一踹都能踹翻……”
“臨離開時,龔禦史忽然拿一張名單找我說話,猜他是想暗示什麼,但沒聽明白,晚上再慢慢想。”
文武勾結是為大忌,龔瑞出列撕開最後一層遮羞布,“範將軍身份不一般,微臣想請他規勸殷相公一二,隻是沒想到他早已行過,隻是無功而返。”
更沒想到的是,他沒意會到。
範成明:“打什麼啞謎呀!我又不靠心眼吃飯。”
段曉棠隻感慨,龔瑞這次又要受上司拖累。
龔瑞的問題往後慢慢算,王鴻卓繼續往下念,“縣衙圍牆邊兩個狗洞沒堵上,這種時候,他們竟然一點不在意自身安全。”
範成明真把防守縣衙的任務入了心。
王鴻卓:“你到陳倉二十裡外,沒一個人察覺。”
“我哥老說我廢物,真該讓他來陳倉看看,才知道什麼叫絕望!”
段曉棠幸好是友軍,不然陳倉易主隻是一瞬間的事。
代入城中的範成明視角,四麵楚歌,眾人皆醉我獨醒,一意孤行的高官,四處漏風的境地……的確絕望。
薛曲小聲道:“隻怕範大早就把刀橫在人脖子上了。”
說得遮遮掩掩,反正範成達不可能把刀橫在自己脖子上威脅殷博瀚。
韓騰半闔著眼皮,感慨道:“範二橫是橫,到底少了幾分底氣。”
宰執之尊,吳越正麵對上,都要思量幾分,何況底下的範成明。
私自調兵一事至此分明,王鴻卓沒有繼續往下念。
王天祿從殿門口附近出列,質疑道:“範段二位將軍,既早知陳倉大禍臨頭,為何不早做警示?”
段曉棠狠下心答道:“此乃軍務。”
範成明大聲道:“王郎君恐怕不知,變亂當夜馮翊郡兵所在的右營炸營,扶風將官見勢不妙,前來縣衙稟告,想討個處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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