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大耗子投胎轉世。
範成明咬兩口,呸呸道:“不甜!”
認知如此清楚,也不耽擱他把整隻梨啃光,吃得津津有味。
段曉棠連元宏大和元家人關在哪兒都不清楚。
範成明常乾臟活,曉得內情,“你道那姓元的為何跑到左驍衛自投羅網?”
段曉棠:“總不能是大難臨頭,想點左驍衛一把。”
範成明冷哼一聲,“他想拖兩千人作為跑路的後盾。”
一旦有追兵,就把這幫棄子拋出去阻攔。
段曉棠:“若是輕車簡從,隻帶一家子跑,低調一些,隨便打個什麼旗號,說不定真能溜掉。”
範成明那麼不著調地打著打獵的旗號,不也滿關中亂竄麼。
範成明不屑道:“你不懂,常年領兵的,尤其是這種在邊疆廝殺過的,身邊沒人不放心。”
“他也是被大將軍位框住了。”
若身上沒有這個可以調兵遣將的職位,說不定早帶著家小親兵跑了。
兵馬離營,南衙哪能不知道,簡直不打自招。
這會元宏大還是拒不交代,都是從親隨的口供裡綜合得來的。
元宏大眼下不止擅自調兵一條罪名,吳嶺巡邊不是白巡的。
段曉棠附和道:“平日香燒少了。”
誰知道休沐日去大營,會遇上主動加班的杜鬆,還把隔壁的盧自珍招來了。
手起馬球杖落,人就這麼華麗麗地被拿下了。
範成明換一個姿勢,說道:“嘿嘿,你不知道吧,封兒現在都快哭暈在茅房了!”
段曉棠聞言,一臉困惑,“哭什麼,”想起昨天的人口買賣生意,“陪大將軍打馬球,委屈了他不成?”
盧自珍眼下運勢正旺,趁機沾一點都是福氣。
莊旭捧著一遝文書進門,口中不停地絮叨著,“你倆注意些,大門敞開,來來往往的人可看得一清二楚。”
段曉棠還算收斂,隻是將雙腳隨意地搭在了桌上,顯得格外不羈。
範成明更是誇張,頭和上半身懸在炕外,雙腳高高舉起,腦子裡沒點水,做不出這般的動作。
範成明委屈地抱怨道:“段二不讓我脫鞋。”
說完,他費力地扭轉身體,上半身終於平躺在了炕上,而雙腳依然懸在炕外。
莊旭右手自動捂住鼻子,“可千萬彆脫。”
莊旭好奇地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範成明打趣道:“說封兒這會估計忙著打聽哪兒賣後悔藥。”
段曉棠:“他值得後悔的事多了。”
比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哪一件?”
莊旭笑道:“盧大將軍以前覺得他馬球打得不錯,想讓他去左禦衛曆練曆練。”
範成明合掌笑道:“結果封兒這家夥有誌氣,硬是要留在右屯衛不挪窩,說什麼也不肯去。”
結果現在被薛曲送去免費“陪玩”。
扔出去的石頭,終於砸中了自己。
那場麵,想起來都讓人忍俊不禁。
他們的友誼是真的,但嘲笑也是真的。
薛曲一片好心,但凡寧封能學到盧自珍一絲本事,受用無窮。
但他大概沒總結到,盧自珍有個克上司的屬性。
寧封的心路曆程,很容易理解。
雖為六羆之一,但有誌氣想奮鬥一番,不想年紀輕輕過上養老生活。
盧自珍曾經是南衙多少紈絝的偶像,如此鹹魚擺爛的人都能當大將軍。
我憑什麼不行。
我比他年輕,家裡還有大將軍……優勢在我。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昨日盧自珍利索地拿下元宏大,不知道讓多少視其為偶像的小紈絝,哭暈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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