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澤進入梁炎所在的圓覺寺地下通道,沿著通道前往後山密室,打開密室大門,他震驚的發現,自己辛辛苦苦籌備的兵器庫,被洗劫一空,拿不走的,也被當場摧毀,特彆是那幾個他當命根子一樣寶貝的火銃,有一個被擊打得支離破碎,看那一地碎鐵塊,來者似乎是在泄憤,而其他幾個火銃,全被偷走。
那可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在大燕行走自如,全靠這些個火銃給他勇氣。
而這些東西,想製作出來,耗費的精力時間非常巨大,不是短時間就能成的。
他氣得當場怒砸那些空蕩蕩的貨架。
他的地下賭場,也一個接一個被摧毀,而摧毀他賭場的,並不是府衙,而是一股不明來曆的力量,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緊緊跟隨在他身後,他做什麼,它就毀什麼,有時還欲擒故縱,就像抓住老鼠的貓,先玩玩,玩夠了再放血。
他怒火中燒,找到對方規律後,故意在邳州城郊新開一所地下暗莊。
還玩得特彆大,故意讓人贏錢,引來一大批玩紅了眼的賭客。再養一些妖豔妓子,不分晝夜鶯歌燕舞,引誘富家公子哥兒醉生夢死。一時間,這家暗莊人聲鼎沸,變成整個邳州乃至附近城鎮賭佬嫖客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鄒澤坐在暗莊一處廂房裡,慢悠悠品茶賞“花”,“花兒”們跳著露骨的豔舞,卻吸引不了他的目光。他依然一副妖魅孤傲,但兩眼卻冰冷的看向窗外不知什麼地方。
他在等人。
“你是在等我麼?”
一個聲音幽森森從他身後傳來。
鄒澤身軀一震,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後的屏風前,手裡把玩著一支火銃,隔著麵具,依然能感受到他麵具下似笑非笑的殺氣。
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
舞姬們尖叫出聲,各自忙亂奔逃。
隨著一聲兩聲三聲連續轟響,一個個歌姬倒在血泊裡。
鄒澤看了看手裡還在冒煙的火銃槍口,看都不看那些倒地身亡的歌姬,隻搖搖頭,啐道“都是一些不中用的東西,留著沒用。”
他將火銃轉向身後戴麵具男子,略帶魅惑的嗔了一句“真不要臉,偷人家東西。要不要我教你用啊?……”
話音剛落,鄒澤像見鬼一般,突然瞪大雙眼。
“你……你……”
不等他說完,麵具男替他接上後半句“我是如何做到的?何時出手的?哎呀!你的右手快廢掉啦……”
麵具男學著鄒澤的陰陽怪氣,邊說邊緩緩靠近他。
鄒澤痛苦的看著自己右手上爬行著的毒蠍子,右手從指尖開始逐漸黑紫,接著整個手臂一軟,火銃墜落,正好落在麵具男伸出來的右手掌心。
麵具男手拿火銃,把火銃調了個頭,槍口直指鄒澤眉心。
他嘴角的冷笑逐漸消失,仔細端詳眼前的鄒澤,片刻,陰惻惻開口“你說,我先打哪裡,你比較享受?”
沒等鄒澤回答,他迅速往他右下腹“轟”的就是一槍。
後者一聲慘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整個人蜷縮著,鮮血瞬間在地上畫出絢麗的一片殷紅。
鄒澤捂住正在滲血的腹部,麵色蒼白,咬著牙仰頭怒視麵具男“你以為你今日能逃得出去?”
“這不重要,”麵具男淡淡說道“我隻是想讓你也享受享受這火銃的威力,其他人嘛……”他環顧四周,門外窗外,能看到是四處逃竄的人群,還有他那些一樣戴麵具、正在四處廝殺的手下。
“他們都該死,”他接著說道“你嘛……好好享受這個痛苦的過程。我的崠瀛太子。”
鄒澤身軀再次一震,麵色變得煞白,艱難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是誰?”
麵具男不緊不慢擦拭著火銃槍口,對鄒澤的問話置若罔聞。
他仔細研究著手裡的火銃,突然開口問道“這東西,你們崠瀛還有多少?”
鄒澤一愣。
“算了,”麵具男再度開口“問了你也不會說。告訴我,你家什麼走就成。或者,直接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