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真的。我們家小姐,夜裡真的流血不止,這會還沒止住呢……”周芙的貼身丫鬟實在看不下去,出聲為她說話。
“這怎麼可能呢?你昨日,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謝妙儀循循善誘。
“我……我……”周芙支支吾吾。
謝妙儀的目光頓時變得淩厲起來,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身邊這些奴才都抓起來挨個審問……來人,關上院門,讓尤管家帶人過來。這些奴才伺候小姐不儘心,全都抓起來先杖責五十。如果是還不說實話,就全都發賣到窯子裡去。”
“夫人饒命,我說我說……我偷聽到……偷聽到小姐昨晚……喝……喝了一碗……”一名粗使丫鬟撲通一聲跪下,直接就招了。
“啊……”周芙尖叫一聲打斷她:“本小姐的私事,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說?你……你……你讓她們都出去,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謝妙儀顏使個眼色,不相乾的粗使丫頭們全都被轟了出去,房內隻剩下妯娌二人和信得過的貼身大丫頭。
“我……我昨晚喝了一碗避子湯。”周芙自知瞞不過,乾脆直接說實話。
空氣一下子安靜,謝妙儀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周芙。
周芙倔強彆過臉:“我……我隻是喝著好玩。”
啪——
謝妙儀突然抬起手,狠狠一嘴巴扇在她臉上。
“謝妙儀你敢……”
周芙本能地想咒罵,罵到一半,臉上又挨了兩個大耳光。
謝妙儀趁她愣神,惡狠狠揪住她的頭發,再次幾個大嘴巴子扇過去:“周芙,這三年我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養著你,請女夫子教你讀書寫字,請嬤嬤教你禮儀規矩。就是希望你能明事理,有教養知進退。沒想到啊,你竟然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唔唔唔……”周芙失血過多完全無力反抗,隻能驚恐地尖叫。
丫鬟們也都被嚇壞了,誰都不敢上前。
“你做出這種事情,對得起侯府列祖列宗,對得起你父母兄長嗎?你果然是被他們慣壞了。我這個做嫂子的,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規矩。”
謝妙儀在氣頭上,扇耳光的力道之大把手臂都震麻了:“我一心希望你能學好,希望你一世順遂。你若不願意,大可以對我說。一邊錦衣玉食花著我的銀子享受著我的照顧,一邊又嫌我管你。一邊逼著我替你張羅高門貴婿,一邊又嫌我貪圖富貴丟人現眼。嗬,我謝妙儀想為你尋個門當戶對的貴婿丟人現眼,自掏腰包添置嫁妝希望你能一世無憂是丟人現眼。你與人私通,還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就不丟人現眼嗎?”
這些話,是對如今的周芙說的,更是對前世的周芙說的。
前世,謝妙儀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時,她無意中得知鄭姓書生的死訊後,隔三差五就跑回娘家來發瘋。
就是這麼對她的。
扯頭發,扇耳光。
一邊扇還一邊咒罵:“要不是你這個賤人貪圖榮華富貴,為了逼我嫁高門聯姻,活生生拆散我和鄭郎,我們早就已經終成眷屬了。如果不是當初你不許我與他往來,我就能與他生米煮成熟飯。隻要懷上孩子,母親和兄長一定會答應我們的事。林懷瑾那樣的賤民都能扶搖直上,我的鄭郎要不是被你坑害,早就位極人臣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貪得無厭的賤人,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毀了我鄭郎的前途。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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