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之前提醒過您的,賬上已經快沒錢了。可是您說……不能委屈了他們,賬上沒錢,就到外頭鋪子裡去……采買。”
尤管家生怕被遷怒,哽咽著賣慘:“能月底結賬的鋪子,都是跟咱們侯府常有往來的。但一樣兩樣的小零碎,總不好都欠著。慧娘姑娘前些日子要了一盞琉璃花燈,一對美人瓶,還日日都要派人到城外梅林去采摘新鮮的梅花。幾日的時間,已經花去將近300兩銀子。還有老夫人的安神湯,大小姐日日都要吃的極品血燕……”
“……”他當時是真的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而且,潛意識裡總認為,謝妙儀會將一切都解決妥當。
周帷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到十日的時間就開支這麼多,外頭鋪子裡到底欠了多少?”
尤管家趕緊掏出一疊賬單遞過去,連話都不敢說。
周帷看著那疊厚厚的賬單忍不住心裡發毛,拿在手裡後,胳膊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張一張看下去,他抖的更厲害。
僅趙素蘭做五件鬥篷的花費,就是968兩銀子。
再加上其他衣裳,一共1259兩。
還有兩個孩子的小鬥篷,小棉襖,小棉靴,護膝,帽子,林林總總也要400多兩。
可比起後麵的開支,這1000多兩銀子簡直不值一提。
彆的不說,趙素蘭平日裡喝的雀舌是明前最嫩的頭茬茶葉,聽說一畝茶園還產不出一兩,一兩要價60兩白銀,
“……”周帷還誇過她有品位,泡出的茶葉與眾不同。
果然與眾不同,比黃金還貴。
自從入冬後,趙素蘭梧桐苑裡每日都要擺上10斤鮮果聞味道。
原本10斤鮮果倒也不算什麼,問題是這個季節天寒地凍。
所有的果子,都需要從南方冰鎮著運來。
10斤果子,幾兩銀子總是要的。如此持續幾個月,就是幾百兩銀子。
她夏日裡吃的魚蝦,冬日裡吃的鮮菜,也需要千裡迢迢運過來。
光這些東西,在漕幫那邊就欠下1000多兩銀子。
除了衣食方麵,趙素蘭在其他地方的花費同樣驚人。
紅蕊白梅確實高雅,價錢也很高雅,一株就要五十兩銀子,還不算花匠的費用。
她的筆洗、硯台,也都是清雅之物,加起來將近兩千兩銀子。
每日所用的宣紙,也都是市麵上最好的紙。筆墨當然也是最好的筆墨,趙素蘭用的墨都是按克稱的,跟黃金一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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