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儀忍不住笑出聲:“今日才知道,雲公子竟還有這般抱負。”
蕭昀疲倦地揉揉太陽穴:“可是有時候我也會懷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謝妙儀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蕭昀單手撐著腦袋,疲倦地闔上眼:“算是吧。今日我收到一封信,是我多年的學友寫來的,他又罵我了。”
“罵?”
“我倆已經相識多年,但在策論上總是意見不合。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可是罵我的人多了,我偶爾也會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得好。如果有朝一日入朝為官,我究竟能不能肅清朝堂,能不能安內攘外讓天下太平?”
“???”
這話有點深奧,謝妙儀琢磨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猜測:“你……這是焦慮了吧?因為春闈將至,所以你焦慮了?”
蕭昀自知失言,趕緊找補:“我偶爾也會與其他學子交流,我的政論固然有人支持,但也有人反對。春闈將至,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榜上有名。更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能大展宏圖。”
“你一定可以的。”謝妙儀斬釘截鐵說。
“這麼信任我?”
謝妙儀堅定點頭:“以你的才學,一定可以的。攝政王如今有意提拔寒門製衡世家,隻要你能榜上有名,就一定有大展宏圖的機會。”
雖然她前世消息閉塞,除了林懷瑾之外,並不知道文殊廟其他寒門學子的姓名。
但從雲蕭的談吐來看,真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看的書也很雜,兵法、政論、史書,幾乎看完一本就換彆的。
涉獵如此廣博,必定胸有丘壑。
就算被林懷瑾拔得頭籌,他必定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從哪看出攝政王有意提拔寒門製衡世家?”蕭昀被謝妙儀的話驚到。
“不明顯嗎?”她單手托腮,笑著眨眨眼。
“……好像……是挺明顯的。”
“哈……是吧?挺明顯的。”
“有多明顯?”攝政王還真挺好奇的。
謝妙儀理所當然道:“攝政王痛恨世家跋扈專權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原本勢弱的文官逐漸能與世家分庭抗禮,難道不是他故意拉偏架造成的?”
“嗯?”
“自從攝政王掌權後,很多勳爵人家突然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被削爵,這難道不是對世家的一種打壓?或許他大肆削爵,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大盛開國太久,勳貴太多。這些勳貴不事生產需要朝廷來養。他想拔除這些蛀蟲,將國庫的銀子都用在該用的地方。但其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世家結黨營私,導致百姓越來越苦。”
蕭昀自嘲:“但凡勳貴,都是曾經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家。攝政王大肆削爵引起很多人的不滿,說他忘恩負義,罔顧列祖列宗,是不仁不義的不肖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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