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放回想了下和鄧衝打籃球時的對話,實話實說,
“沒明確表態。他沒提鄧家,我也沒提裘家,麵上都沒挑明。”
沒明確態度,那就是有利用的空間。
裘時眸底閃著明晃晃的算計,
“那正好,你就裝不知道。鄧老愛惜羽毛,連咱們老爺子上回去都吃了閉門羹。我去了二十多回,回回做冷板凳。
我聽說他格外寵愛鄧崇這個長孫,你明天以串門的名義去趟鄧家老宅,看看這傳聞是真是假。”
裘放意味深長斜了眼裝模作樣的裘時,訕笑,
“這麼好的機會,你還能忍住不去?”
裘時笑得高深莫測,
“我當然不能去,但你的隨行小弟要去,借你的光。我就不信,這鄧懷民還能不讓我這拎包的平頭老百姓進屋坐坐。”
裘放,“”
裘時伸手從煙盒裡又抖了根煙,點火前,忽掀眼皮玩味覷了眼裘放,
“鄧崇的身份,你小子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這幾天,唐意也在暗中調查他,我都給擋了回去,你倒是一點不震驚。”
鄧崇,紅三代,官二代,母親和外公是有名的核工程師。
彆說唐意,就是裘時也沒想到。
擁有這樣顯赫家世的金疙瘩,竟化名鄧衝去了小小的c市。
這頗有點黑色幽默成真的巨大割裂感。
要不是裘放前幾個月,提醒他去查查鄧懷民的孫子,他都不敢信。
裘放不欲多言,言簡意賅胡扯,
“他自己和我說的。”
話落,傾身上前。
長指取過裘時撚在指尖的打火機,替人將唇上咬著的煙點燃後,才又重新靠回了吧台。
要是鄧崇真自己說了,還用得找他大費周章去查鄧懷明?
裘時明顯不信這鬼話,一雙紫眸上下掃著裘放一身上好的皮囊,語調透著壞勁,
“靠美色勾引他了?”
裘放微聳肩,薄唇勾出散漫,
“人格魅力擺在這,你非得這麼膚淺我也沒辦法。”
裘時伸長手臂撣了撣煙灰,輕嗤,“果然是裘家人,和我一樣不要臉。”
邊說,邊給正把玩打火機的裘放遞了根煙過去。
裘放接過。
不過隻是長指間把玩著,完全沒有想要上嘴的意思。
裘時漫不經心挑眉,半戲謔半挑釁,
“放心,隔著九千公裡,你的心肝聞不見,一個大男人怕女人怕成這樣,丟臉。”
裘放把煙扔進煙灰缸,性感薄唇微挑,譏笑,
“還要我重複一遍嗎?我和你不一樣,你沒人要,我有人要。男人不自愛,還不如廉價的爛白菜,爛白菜能配得上我家完美的褚橙?”
裘時取下唇間的香煙撣了撣,改口,
“得,你比我還不要臉!”
晚風順著落地窗的縫隙吹過,明明滅滅的煙灰從裘時指尖彈落。
裘放趕緊低頭,拍了拍褲腿上的煙燼星子。
擰眉起身狠狠推了裘時一把,滿臉都是嫌棄,
“滾回你房間抽,我這條褲子是限量版,彆給我燒壞了。”
難得見裘放這麼緊張,裘時來了興致。
伸手撚了撚裘放褲子的材質,棉麻材質,粗糙到紮手。
除了透氣外,毫無可取之處,看著也皺巴巴的,就像校褲似的。
要不是裘放腿長身材好,這褲子可以說毫無質感,廉價至極。
裘時這才想起來,這半個月,裘放天天就穿這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