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川島秀夫暗中耍花招,楊迷糊和轎車這番一前一後的安排,川島秀夫即便得知,極可能也來不及通知潛伏的殺手。
轎車司機大概率對此毫不知情,否則之前他也不會如此鎮定自若。
前往老太太彆墅,有一個必經之路,如果真有殺手,一定會埋伏在那裡,等待機會下手。
約半個小時才能到那裡,楊迷糊索性一心二用,一方麵提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另一方麵則思考著該如何向老太太說情。
他心念一動,川島秀夫要倒大黴,原由何在?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沒能抓住那對父女——來自延安的重要人物嗎?
川島秀夫身為司令官,親臨一線指揮抓捕行動,可以說是身先士卒、率先垂範。即使最終未能抓到人,也不至於遭到口頭停職吧。
楊迷糊隱隱約約記得,川島秀夫倒黴的原因似乎不是這個,但具體是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於是乎,他腦海中將這兩天發生過的事,又仔細的過了一遍。
冒充他的人已被栓子乾掉,方記茶葉鋪被圍剿,川島秀夫在車站狼狽逃竄……
沒有什麼特彆不對的地方啊!僅憑沒抓到人,不可能停川島秀夫的職,也不會影響他的位置!
但楊迷糊敢肯定,有些事情他忘記了。這極可能是紫鳶搗的鬼,催眠自己,施展了"記憶忘卻"之術。
這小丫頭片子,把自己當試驗品!或者也有可能,她想讓自己忘卻不該記住的東西。
算了,還是一門心思的應對,眼前可能存在的殺手吧。
快要抵達必經之路大約六百米時,前麵突然傳來"砰砰"兩聲槍響。距離楊迷糊五百米的轎車,開始呈"之字形"行駛,緊接著撞上了路邊的一個大石墩,停了下來。
楊迷糊失聲驚叫道"快快快!趕到前麵去看看!"
說話間,隻見前方已經衝出來三個人,人手一把衝鋒槍,對著那輛轎車就是一通瘋狂掃射。
刹那間,子彈如雨點般密集打在車身上,瞬間將轎車打得千瘡百孔,轎車頓時變成一隻渾身是洞的篩子。
車夫卻沒停下腳步,依舊拉車向前跑。楊迷糊心中暗叫不好,迅速掏出腰間的手槍,毫不猶豫的朝著車夫的後腦勺開了一槍。
車夫慘叫一聲,身體猛地前傾,撲倒在地。楊迷糊急躍下車,車夫倒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竟然還沒有斷氣。
"奶奶個腿!這麼近的距離,第一槍居然也能打偏!"
楊迷糊氣惱的罵了一句,隨即又補了一槍。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鑽進一條狹窄幽暗的小巷子。
原本他並未對車夫起疑,前麵槍聲大作,車夫卻毫無畏懼,這不符合常理。也隻有一種合理的解釋——車夫和前麵的殺手,分明是一夥兒的!
楊迷糊身手敏捷的攀上牆頭,輕盈一躍,上了屋頂,匍匐下來。
他定睛一看,發現那輛轎車的後門敞開著,而殺手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概是,殺手發覺後座空無一人,毫不猶豫的選擇撤離了。
楊迷糊靜靜等待,直到偽警察匆匆趕到現場。確認安全後,他才悄悄溜下地,小心翼翼的避開出事地點,朝著老太太的彆墅方向,繼續前行。
此次暗殺,八成是川島秀夫的主意。但也不能排除,老太太沒有牽涉其中。
搞不好是兩人唱的‘雙簧’!”
前有老太太口口聲聲說,川島秀夫是個蠢貨,遠比不上墳塚不二。後有川島秀夫腆著臉跑來央求白己,說不定正好是一搭一檔、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