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施一山那邊頂住了情報課和老太太的人的全力搜捕。
直到次清晨時分,麻生靖才現身於老太太的彆墅。
據麻生靖所言,他遭到一夥不明身份之人的劫持,被關押了整整一夜。劫持者或許是因為,無法承受搜捕所帶來的巨大壓力,最終選擇將他釋放。
至於劫持者長什麼樣,麻生靖說,他當時被藥物迷暈,完全失去意識,根本無從知曉。待他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草垛之中。
對於整個事件的經過,麻生靖幾乎一問三不知。但他似乎模糊的記得,劫持者操著日本口音的中國話,並提及什麼"司令官"和"課長"。
見麻生靖短短一夜之間,變得如此狼狽不堪——頭發蓬亂、麵容憔悴,眼窩深陷,頭上還粘著幾根雜草,老太太既心疼不已,又怒不可遏。她發誓一定要討個說法。
此時此刻,墳塚不二深知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賠禮道歉都來不及,自然不敢再提麻生嫣有通共的嫌疑。
老太太心知肚明之下,不為己甚,見好就收,但仍警告下不為例,否則彆怪麻生家翻臉不認人。
連續四日,楊迷糊足不出戶。但一份截取的密電,讓他解除自我禁足。
密電雲黃初休已安全抵達。
正準備出門的楊迷糊,被竹下班堵在辦公室。
見楊迷糊一臉冷漠,竹下班訕訕道“弘田君,你說密電是真的嗎?”
楊迷糊語帶雙關的敲打,“最好是真的,若是假的,竹下君可不好交代。”
竹下班臉色變幻,厚著臉皮又問道“若是真的,就有些可惜了。會不會是中共釋放的煙霧彈?”
楊迷糊連連擺手,“上次竹下君胸有成竹,卻來請教於我,也會請教他人吧?反正弄得我為避嫌,不敢出門,不敢打電話,這次我可不敢沾惹。”
竹下班仍不想讓他走,楊迷糊耐著性子道“我去安撫麻生靖,竹下君要攔著?臨彆贈言,趕緊回原單位吧,彆惹麻煩上身,悔之晚矣。”
楊迷糊揚長而去。
他抵達老太太彆墅,已是下午時分。
見麻生靖精神狀態還好,他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一臉憔悴呢,沒想到容光煥發。”
麻生靖苦笑,“都五天過去了,總要恢複一些精氣神吧。我本想回醫院上班,祖母大人不許。”
楊迷糊笑道“老太太,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杯弓蛇影,自個嚇唬自個就不好了。”
老太太哂嗔道“你小子膽大如牛,靖兒能和你比?但也有道理,靖兒你今天就回去吧。”
麻生靖大喜,拉起楊迷糊就走。
老太太笑罵道“逃之夭夭,祖母這裡是牢籠嗎?”
麻生靖尷尬住,楊迷糊自告奮勇道“有我在,小舅兄路上安全沒有問題。”
老太太笑道“靖兒你先去收拾下,我同二郎有話說。”
見麻生靖上樓,老太太問道“二郎,盯著靖兒的人,幾乎死光了,是你的人乾的嗎?”
楊迷糊伸出大拇指,“實話實說,有一部分是我的人乾掉的,但大部分不是。我也是不大相信墳塚不二,怕麻生靖受到傷害,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墳塚不二這麼大手筆,連老太太你也敢蒙騙。”
老太太壓低聲音道“你說,靖兒是不是被地下黨抓走了,逼他替人治病?”
楊迷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故事裡的事,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何必糾結呢?”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說的是,一筆糊塗賬的好。我隻是擔心靖兒愈陷愈深,不能自拔,到時可如何是好?”
楊迷糊正色道“老太太你錯了。麻生靖治病救人,福澤蒼生,為何需要自拔?”
老太太放聲大笑,“是我著相了。孩子還好嗎?”
“好著呢。老太太,想都彆想,見孩子不可能,你有前科。”楊迷糊毫不猶豫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