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複又瞧了對牌一眼後,便置於桌案上,眼睛往下望去,等著他們為她解惑。
先前說話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恒王府的對牌皆是如此,除了這,再便是底部的紋樣應是恒王府的對牌獨有。”
聞言,晏姝念再次將對牌拿回手中,朝著底部看了看。
先前中年男子未提醒時,她全然未注意到底部還有了雕刻出的紋樣,隻感覺有些雜亂無章,瞧不出到底想要雕成何樣式。
這會兒聽聞中年男子的話語,她再次仔細地瞧著,這才勉強瞧出一些門道來。
細長的線條上分出些許類似於枝丫的岔道來,上邊間或點綴些紋樣,若不是有心觀察或者見過,很容易便會被人忽視過去。
見中年男子說得肯定,晏姝念未懷疑他們話語的真實性。
她將對牌遞給紅櫻,朝著聞晉霖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一同站了起來。
“你們先在這兒待著,你們的妻兒我會派人去護著些。”晏姝念臨出門時對著二人說了一句。
若是將他們的妻兒接過來,反倒擔憂會被其他人盯上,還不如繼續留在他們給安置好的地方,再派人去護著一二便是。
至於這兩人,聽聞晏姝念讓他們繼續待在這兒,很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朝著晏姝念磕頭道謝,“草民多謝世子夫人、多謝世子!”
這段日子的經曆讓他們知曉再沒有比留在這兒更安全的地方了,雖說如今被限製住了自由,但是以前每天提心吊膽擔憂著身後有人追上來,便是連睡覺都不敢睡熟過去,如今不用擔憂著這些,失去了自由又算得了什麼?最起碼能放心吃頓飽飯、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昨日被帶回京城時,還憂心著世子夫人這兒指不定會要拿他們撒氣,說不準會要了他們的半條命去。
結果瞧著世子夫人同世子爺一塊兒離去的背影,這世子夫人比他們以為的要更為寬厚一些,倒是讓他們更為內疚了。
原本采買木炭一事,便是那位世子夫人入侯府之後接手的第一項事務,結果卻被他們給害了。
晏姝念可不管他們是如何想她的,此時她已是同聞晉霖坐回了馬車上。
“你不是還要回衙門那邊嗎?你去忙的你便是,我自個兒回府!”晏姝念瞧著跟著她上了馬車的聞晉霖。
聞晉霖同車夫說了一聲,等著馬車動了起來,他才開口道“無妨,先送你回府!”
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既是一同出來的,將人送回府也是應當。
聞言,晏姝念勾起嘴角,頭往聞晉霖的肩頭靠了過去。
“既是暗箭難防,我想著不如就將事情擺到明麵上來好了。”晏姝念輕柔的聲音說道。
聞晉霖伸手將晏姝念攬住,“嗯,你那兒一切照常便是,剩下的交給我,你也無需擔憂,應是很快便能讓一切結束了。”
近來的事兒讓聞晉霖有些內疚,若非是嫁進侯府,晏姝念本可以過著舒心又安穩的日子。如今卻要時不時就麵臨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明槍暗箭,甚至大有不肯停歇之勢。
若是先前,聞晉霖倒是不介意慢慢周旋著,直到讓對手自亂陣腳,直至完全暴露出來。
但是對手這接二連三的手段已是影響到了家中的親人,更是惹得他煩不勝煩,那乾脆便加快進程好了。
他的話語讓原本好好依靠在他肩上的人掙紮了一下,他微微側過頭去,晏姝念卻又重新好好依靠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