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哪個呂家？這時上門來提什麼親？”老侯夫人一頭霧水。
而晏姝念卻是甫一聞言，便一副瞧好戲的姿態朝著聞思穎望過去。
方才還氣鼓鼓的姑娘，聽著嬤嬤的話語先是一愣，之後是不敢置信又帶著些緊張地直勾勾盯著嬤嬤。
“是呂將軍家，也就是太子妃的娘家呢！”門房那邊的嬤嬤是府上的老人了，對府上的感情深厚，所以此時為了府上高興，彎起的嘴角便未落下去過。
這讓老侯夫人更是不解了，“呂將軍家？這頭一次踏進咱府上的門，便是上門來提親的，先前怎一點兒風聲都未透露？這是看中了的咱府上哪位姑娘啊？”
雖說先前同呂家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呂家因著是太子妃的娘家，老侯夫人對呂家的狀況有些了解，略一思忖便知呂家如今隻有一個公子未議親，那來侯府自是看中了侯府的哪位姑娘。
嘴上是如此問著，老侯夫人的視線卻早已挪到了聞思穎的身上。
侯府如今未出嫁的姑娘也就是二姑娘、三姑娘同四姑娘了。四姑娘年歲還小，壓根兒就不在老侯夫人盤算的範圍內。三姑娘雖說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歲，但是年前便已經送至遠郊那邊的莊子了，應是不會出現在呂公子的麵前才是。所以到底是看中的府上哪位姑娘，答案顯而易見。
侯府嫡出的姑娘，同太子妃娘家的兄長，倒確實是一門不錯的親事，雙方更是門當戶對。
但是議親的流程並非是這樣的，哪有前頭半點兒苗頭都未露出來，這第一次上門便是提親的呢？
“是咱府上的二姑娘呢！”嬤嬤笑眯眯地望向聞思穎。
老侯夫人已是站起身來，對著嬤嬤說道“快些將人請至前廳，我們這就過去待客了！”
雖說對呂家的如此作風感到不解，但是人到了侯府，也沒有將人晾著的道理。
“是！老奴安排著將人領至前廳了！”嬤嬤守著門房這麼久，處事哪還能沒有一點兒分寸？貴客上門，哪有讓其在門外候著的道理？
見著老侯夫人起身，晏姝念同聞思穎趕忙一邊一人，虛扶著老夫人一同往外走去。
等著抵達前廳時，老侯夫人已是好好將聞思穎盤問了一番。
“小輩見過老夫人！”
老侯夫人還未踏入前廳，倒是裡頭的人見著他們的人影，已是起身爽朗地先打起了招呼。
“見過呂夫人！”等著一進門，晏姝念同聞思穎朝著裡頭的婦人行了一個晚輩禮。
老侯夫人先在主位上坐下，又發話她們入座後，還是呂夫人先開口道“小輩先前便聽聞過老夫人最是好相處不過了，一直想要前來拜訪，但是因著兩府並未有過交集，所以擔憂貿然上門會打擾到您，這才一直未登門，未曾想這第一次上門便是因著孩子的事兒！”
“先前不願貿然上門，這會兒第一次登門便是提親，呂夫人這可真是無事兒不登三寶殿啊！”老侯夫人用打趣的口吻，卻是在表達著自個兒的不滿。
來的路上她已是知曉聞思穎的態度，再說這門親事在老侯夫人看來確實不錯，但是這般上門，到底是顯得對侯府不尊重了些。
侯府的姑娘難道不值得旁人拿出好好求娶的態度來嗎？這般上門，打了侯府一個措手不及不說，連讓侯府好好考慮的時間都不留。
呂夫人心知自個兒這般上門，侯府心生不滿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兒。她倒是想要好好籌謀一番，議親的事兒哪有這般急匆匆的？但是誰讓她生的就是個討債的呢？生怕晚一步人便被彆家給定下了，全然不給她慢半步的機會，眼巴巴地等著她進了侯府，這才停住了腳步。
也就是她臉皮厚，不怕被人給轟出去，這才壯著膽子入了侯府的門檻。
“老夫人有所不知，小輩這一把年歲了，被犬子逼得沒法，也是有苦難言啊！”呂夫人麵色瞧著還真像是苦大仇深一般。
“小輩好說歹說，哪有人第一次登門便是議親事兒的呢？誰家求娶姑娘不是擺低姿態，三番五次地登門表態？但是犬子生怕您家這好姑娘被人給搶先了去，所以小輩這也是趕鴨子上架。不瞞您說，若是換了我家姑娘被人這般莫名其妙地登門求娶，我指定是要操起掃帚直接轟人的。虧得老太太您心善，才讓小輩這臉麵得以保全。”
配合著她臉上的表情，終是讓老侯夫人的臉色繃不住，“撲哧”一聲便笑出聲來。
“先前聽聞呂夫人是位極為有趣的人，這會兒老身算是知曉這傳聞並不假了！”老侯夫人心中那一點點陰霾，被呂夫人三言兩語便給驅散了。
聽著呂夫人的意思，她再結合近來京城的這些傳聞，倒是能理解呂家為何如此急切了。
不是呂家認認真真地擺出求娶的態度，而是因著聽聞衛家的事兒，他怕是擔憂再晚些來，或許二丫頭的親事已是定了下來，到那時他家的態度還能起到什麼作用？與其到那時再後悔，還不如先不管那些，趕緊上門才是正經的。
換了個方向想了之後，老侯夫人對呂夫人的態度也就改變了。
瞧瞧因著外頭的風言風語，那些先前對聞思穎有意的門戶，一個個皆是閉嘴不言的態度，連派人來侯府問問情況都不曾。瞧著便是聽信了外頭的傳言，指不定已是將聞思穎排除在挑選的範圍之外了。
呂家這般急匆匆，甚至是連禮數都不顧地上門，恰恰是說明了呂家那小子對她家二姑娘的看重，這才生怕上門晚了，便真是晚了。
“外頭還有關於小輩的傳聞呢？還傳到老夫人的耳中了？說我極為有趣？可莫是說我極為難纏吧？”呂夫人語氣誇張地問道。
引得老侯夫人笑得更為大聲了些，“不至於、不至於！你對自個兒是有了什麼錯誤的認知不成？”
“正是因著我這心裡門兒清，這才生怕背後有人說我的壞話呢！”呂夫人絲毫不顯扭捏，瞧著還真是極為擔心的模樣。
“老身先前倒是不知呂夫人當真是個妙人，若是知曉，定是先前便要結交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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