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辦法,讓你那劇毒的妖去淬體。”
這倒是從未想過的道路。
意映每次都是想著如何拿自己開刀,倒從未想過去要求相柳做些什麼。
若是可行,不妨讓他試一試。
“他要如何淬體?”意映追問。
“百毒不侵之體,甚至精血中都是劇毒,他定然沒少用毒練功。讓他反向運功,強行把毒從自己的精血中慢慢剝離出來就是了。”
聽起來就沒那麼簡單,意映蹙眉問道:“那……好練麼?”
藥王頗為冷漠道:“自然不好練。把已經融入骨血經脈的毒強行剝離出來,練功過程會痛苦難當。”
意映想到了他的印記,在她體內才待了短短幾年,就已融入了她的血肉,拔出來都那樣痛了。
他從小到大用毒練功不知幾十幾百年了,他的毒想必已經深入骨髓,再想要拔出來,那得多痛?!
意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算了算了,還是另尋他法吧。”
藥王嫌棄地冷哼:“這有什麼?又不會要了他的命,你若是去練那避毒之功,定然會要你的命。”
意映說:“我也不練就是了。”
藥王又是一聲冷哼:“你倒是心疼你家男人。當年你找我要的那套淬體煉藥的功法,就是為了他吧?”
正常人誰會去練這邪門又冷門的功法?正常人也不會需要這樣的藥,可她那男人若是劇毒之體,想必尋常藥物對他無用,倒的確需要她這樣的“藥”。
藥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她十分不理解這種為個男人暗自拚命的行為。
意映笑了笑,沒說話。
她明白藥王大人在想什麼。
遇到相柳之前,她也不理解。
她也從未想過,她會對誰一往情深到這個地步。
藥王輕嗤:“那時我跟你說,練那套功可能會痛苦難當,你倒是眼睛都不眨,硬要練。如今不過是換成他,你倒是一點都不肯讓他吃苦。”
意映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已經夠苦了。雖然他不怕苦,可是我不舍得再讓他吃苦了。”
藥王嫌棄極了:“你這樣的女人,竟也會落入俗套。為一個男人也值得付出這麼多。”
意映點頭淡淡笑了:“彆人不敢說,他確實值得。”
藥王更嫌棄了:“傻子。”
意映說:“我又不是真的傻。我當時試練過,沒覺得有什麼痛苦才練下去的,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痛苦啊?”
藥王恐嚇她:“事出反常必有妖,彆人練這功都很難熬,偏你不一樣,說不定你後麵會吃個大苦!”
“後麵的事後麵再說呀!”意映倒是毫不在意:“那就到時候再來麻煩你嘛。反正你不是越稀奇的情況,就越感興趣麼?”
藥王氣得抬手就要趕客了:“我這不收你這樣的傻子。”
意映歪頭,故作不解:“你方才不是還求著我留下來讓你研究的?”
“鬼才求著你!滾滾滾!以後都彆讓我再看到你!”
“好嘞!”意映也不惱,樂嗬嗬地抬腳就走了。
“……”
第二天便是十五了,意映一個月也不想耽誤,她得趕緊回去找相柳要心頭血,準備養蠱。
“心頭血?”相柳有些疑惑。
意映看著他滿懷期待地點頭。
相柳第一反應是提醒她:“我的血有劇毒,心頭血更是毒上加毒。”
“我知道。”意映點頭,怕他猜到自己的目的,她又掩飾道,“不毒我還不要呢!”
相柳挑眉:“你要這個做什麼?”
意映故作神秘地胡說八道:“你的血太適合做壞事了!我要用你的血去做壞事。”
“……”
相柳沒再追問她要做什麼壞事,問她:“你要多少?”
語氣十分慷慨,像是她要多少他就給多少。
“以後也許會很多,每個月都要比上個月多一滴,但是現在,一滴就好。”意映把一個小瓶子舉到他麵前。
心頭血倒不一定非要戳心取血,那樣直接損傷心臟,對自身的傷害極大。
十指連心,隻要不是一下子取出很大量的心頭血,都可以從指尖慢慢引血。
相柳的拇指指甲變長變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中指指尖上劃了一道,擠出一滴心頭血來,滴了進去。
這麼爽快的嘛?
意映愣愣地問他:“你都不問問我要做什麼壞事?”
意映還在擔心,若他一直追問下去,她該怎麼蒙混過去。
她怕如實相告,相柳會不肯給她血,以後也不會同意種蠱。
她更怕他知道了自己也會被蠱蟲認主,將來會更容易壓製操控蠱蟲。
以後他若徹底不給她感應到他的機會,那她如今就白費心思了。
相柳卻滿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隨便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他家夫人就是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是絕對不會攔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