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猜測浮在了他的心頭,徐霆鈺壓根沒有跑出來。
“我…我…我現在就去找侯爺去!”
塗朔北抬腳就要去被幾個士兵一起拉住了。
“塗將軍,那邊炮火太重了…”一群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都落下了淚來。
“您去隻能是去陪葬………”
“活…活要見人,死…”塗朔北一陣哽咽“如果侯爺真的…那我願意給他陪葬。”
他正要倉皇往那邊趕去時,一陣馬蹄嘶鳴聲從戰場外傳來。
電光石火間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縱馬一躍跌進了眾人的眼裡。
“快走!”
塗朔北聽聲望去,他記得那人,似乎和徐霆鈺關係不錯。
是林辰景。
他身上的衣角不住的流著血水,眾人看向他的身後。
徐霆鈺奄奄一息的靠在林辰景的肩上,鮮血濡濕了他背後的衣衫。
還是林辰景在他身上綁了繩子才沒有從馬匹上跌落下去。
隨著林辰景微微動作,徐霆鈺眉眼緊蹙的嗆咳了一聲,幾縷鮮血順著他唇瓣流淌。
“快走,他等不得了!”
林辰景再次喊了他們一聲。
塗朔北這才緩過了神,朝兵士招手往回撤。
等他們回到軍帳時,軍帳早已荒蕪一片,地上滿是殘骸,屍體相疊。
塗朔北在一柄長刀處看到了一個染著鮮血的桃木劍。
他攥緊拳頭不忍看向桃木劍身邊的人。
現在這個時刻沒有時間傷心,吳江闊和晟北的兵馬正在追趕他們。
塗朔北抹了抹眼淚將桃木劍裝到了自己的衣服裡後頭也不回的往金州奔去。
一聲驚雷驟降在京城,將京城湛藍的天際劃破,宛若白練一般分割天地。
“皇上!皇上!”廷忠慌亂的跑了進了宣政殿。
一進門發現肅王在裡麵和皇上談話。
“你說真的?”李皓澤眸色深重的攥緊了手裡的茶盞。
“皇上,臣辦事不力,居然未發覺晟北的謀逆之心。”肅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喪著臉磕了個頭。
“這群晟北的人,我大靖朝供養他們多年,卻…”李少欽連連歎息“卻不曾想到他們就是一群…養不孰的狼崽子。”
李少欽自慚形愧的看向李皓澤“他們前日說好的通商今日就發了文書反悔駁斥,簡直是把大靖的尊嚴踐踏在腳底。”
李皓澤手裡的茶盞晃動了一下,他驀地想起了遠方打仗的邊疆戰事,晟北反叛,最遭殃的不是他們,而是前線。
“廷忠!廷忠!”
李皓澤喚了廷忠兩聲,廷忠快步跑了進來,雙腿滑跪在地。
捧著軍折的手不住的顫抖。
“皇上…皇上…疾風營被北陳和晟北圍攻…損失慘重,安遠侯現在生死不明。”
李皓澤聽完深思一陣恍惚,宛若腳踩棉花一般,重新跌坐回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