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關心地拿起一盆黑黑的野菜葉子，放到羽山身前。
“我跟你說，你現在過得比我那時候好太多了。”
二狗子回首往事，又忍不住跟羽山聊起以前的許多事。
“我以前每天乾活，連稀飯都吃不飽，經常隻能偷豬食吃。”
“你現在都已經能吃上乾米飯了，頓頓管飽，就這種日子，那是地主老財才能過得上的。”
“我領悟過來了，人在年輕的時候，一定要多吃苦。”
“所以我說吃虧是福，你今天所吃的每一分苦，都會成為以後的財富，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山頂上隻有他們兩個人，二狗子每天閒著沒事，又不能跟大鵝聊天，隻能跟羽山拉拉家常。
兩人每天都會聊一會天，大部分時候是二狗子在說，羽山在聽。
二狗子是武秀才，又不是什麼正經讀書人，沒有太多高深的學問。
隻能跟羽山聊一些曾經的苦難，以及自己一點很粗淺的感悟。
山頂上沒彆人，羽山大概也是無聊，似乎還很愛聽的，每天越來越有精氣神，已經好久沒有逃跑了。
“我吃飽了，先去乾活了，地裡朝天貢椒已經紅了，今天一定要摘完。”
羽山扒拉完一大碗米飯，把碗一放，又拎著竹籃乾活去了。
他種的那批朝天貢椒，已經結出第一批辣椒，像一根根紅色的小手指頭，直指天空。
不過二狗子怕辣，上次和司馬義吃過一回剁椒魚頭，差點辣出眼淚來了。
現在縣城都被十八路反王包圍了，又沒法拿去黑市賣，找不到銷路，真愁人。
突然想到，山腳下好像還住著一個大戶人家。
也不知道他吃不吃，雖然收不到現款，存幾張欠條也可以，以後慢慢收債。
他要多向黃老財學習，每年都能收一百多兩銀子，在這種兵荒馬亂年代，過得極為滋潤。
想到這裡，他又拿了幾個紅辣椒，騎大鵝飛到山腳下。
“姬倉，你怕不怕辣的？”
“辣椒嗎?”
姬倉提到辣椒，似乎來了精神，甚至還有那麼點亢奮。
“我們姬家人，什麼都不怕，尤其是不怕辣，要是連辣椒都不敢吃，怎麼能成就大事！”
“這麼說你是不怕辣的了。”
二狗子心中一喜，總算又找到銷路了。
至於姬倉是對於吃辣椒的那一套歪理，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當然不怕辣，你有什麼辣椒儘管拿出來，最好能把我辣死。”
“安昌縣特產，朝天貢辣椒，怎麼樣？”
二狗子說著，拿出一個紅豔豔的辣椒。
“果然是安昌縣的朝天貢辣椒。”
姬倉接過辣椒聞了一下，然後就直接咬了一口，在嘴裡細細咀嚼。
幾口下去，一個紅辣椒就被他生吃完了。
“啊……”
“爽啊……”
“這個辣椒地道！好久沒吃了。”
“你還有辣椒嗎？我給你寫欠條。”
姬倉知道二狗子的愛好，為了方便寫欠條，最近還專門弄了一套筆墨紙硯。
這時已經提起筆準備寫了。
看來姬倉確實是一位辣椒狂熱愛好者。
二狗子最喜歡姬倉這種爽快人，不用說廢話。
“辣椒當然還有。”
“不過，我不要賠辣椒，你還有沒有彆的值錢物品？”
姬倉每次寫欠條都很豪氣，百倍償還。
但二狗子怕辣，又不愛吃辣椒，還100倍的辣椒給自己也沒用呀。
姬倉陷入了沉思，若是以前，沒什麼見識，他都不知道自己家裡什麼東西比較值錢。
現在嘛，被二狗子這麼一問，他在反思，家裡有什麼東西是不值錢的？
想了一下，終於開口。
“要不，我賠靈藥給你怎麼樣？”
“好啊！你用什麼靈藥？”
二狗子當即就答應了，靈藥可是個好東西，可以煉丹，也可以直接去官府的煉丹房換丹藥。
他空學了白鶴真人的傳承，目前手裡既沒有靈藥，也沒有煉丹爐，什麼都沒有。
“你現在是練氣期，我就賠聚靈草給你，一斤辣椒，我還你一株成熟的聚靈草，怎麼樣？”
“可以！”
二狗子還不清楚聚靈草的價格，但以姬倉的豪邁作風，應該不會讓自己吃虧。
“我大概有10斤辣椒，你先把欠條寫好吧，我等一下給你拿來。”
兩人就這樣愉快地，又完成一筆交易，二狗子收獲靈藥欠條一張。
除了賣給姬倉，二狗子也在琢磨辣椒的其他用法。
有一次眼睛裡不小心進了點辣椒，給了他靈感。
他熬了好幾鍋很濃的辣椒水，都灌進竹筒裡麵。
如果騎在大白背上，往下麵敵人眼睛裡噴辣椒水，一定很爽。
為此，二狗子還做了很多次實驗，專門騎在鵝背上往下噴水。
必須在一定的天氣條件下才能這麼用，不然被風一吹，卷到自己和大鵝的眼睛裡了。
他本人有神識可以閉上眼睛，但大鵝不知道有沒有，目前還沒弄明白。
這一天，他又騎著大鵝在天上，練習往下麵扔石頭，見到一個乞丐往蛇口山走來。
這個乞丐有點麵熟，好像以前在回春堂門口經常看到。
當即他從天上降落到乞丐麵前。
“張老爺，救救司馬公子，他被叛軍抓走了……”
乞丐說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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