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想滅驃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驃國連接著去往天竺的道路。
儘管如今在驃國東北部開正在開辟一條陸地通道,又在驃國南部租借下來作為港口,但東北部那邊地勢陡峭,山脈眾多,道路開辟極為艱難。
而即便是驃國南部有港口,但依舊堵在了他想要連通天竺方向的重要通道,隻能繞一截路。
但偏偏在滅了真臘後,這個驃國太過於懂事了,太過於識時務了,導致他一直沒有借口去動手。
如今割了驃國兩塊地,又在驃國內部安插自己的人,偏偏這個驃王就是能忍,就是不和他起衝突,不給他一丁點出兵的機會。
他若是強行出兵,那他的名聲就徹底爛了,今後各國都會對他特彆防範,連個找補的理由都沒有那麼充分。
如今高達國與戒日王的大戰爆發,李元吉知道驃王是天竺那邊的人在背後支持,這次他就要看看,這個驃王還能不能忍得住。
但凡驃國敢支援戒日王,他就敢直接出兵蕩平驃國,再成立一府。
岑文本聽著李元吉殺氣騰騰的話語,也沒有絲毫異議,對於打其他小國,隻要他們自身能力夠,他是絕對支持的。
看看如今他們的控製區域,幾乎都是打下來的,除了原本的嶺南,哪裡不是通過大軍來增加封地麵積的?
片刻後,岑文本緩聲道:“大王,那是否需要向韋雲起那裡適當增兵?
如今韋雲起的大軍,幾乎都是乙種軍,甲種軍隻有八千,且如今還需要平定四府相繼出現的小股叛軍,再對驃國用兵,恐力有未逮。”
李元吉皺眉沉思,楊樹那裡有兩萬軍,不過符合甲種軍的隻有三千。
宇文護的海軍有五千人,但幾乎都是海軍用於海戰的,陸戰隊隻有一千人。
這個兵力想要對驃國動手,確實有很大的難度,因為這些人,也不可能全部派出去。
思考片刻,李元吉隨即看向岑文本。
“此事先做好準備吧,不必現在就派軍過去,若是驃國真那樣做了,你到時讓談殿率領兩萬軍過去。
到時我應該沒有在這裡,就需要你多盯著了,部署好就行。”
在李元吉看來,提前就調集大軍過去,目的性顯得有些太強烈了,影響有些不好。
反正驃國隻要敢亂動,後麵再派軍過去,一樣來得及,想要靠著戒日王在後麵撐腰,同樣是不可能的。
岑文本卻是有些猶豫,思考片刻道:“大王,臣建議可以讓談殿先帶兩萬軍過去。”
李元吉頓時看向岑文本,瞬間來了興趣。
“詳細說說,為什麼要現在就派過去?
如今四府之地雖有小亂,但韋雲起完全能夠控製,這兩萬軍,就有點明目張膽了啊。
到時被那驃王得知,即便想要有動作,恐怕都不敢了。”
這點,就是李元吉如今不想讓談殿率軍過去的原因,實在太明顯了。
見岑文本臉上笑意越發明顯,顯得胸有成竹,李元吉反而有些疑惑。
片刻,岑文本的話音傳來。
“大王,談殿率軍過去,需要一定的時間,途中哪怕走慢些,也不要緊。
這個時間內,那個驃王想要做什麼事,必然也做了,到時正好可以直接大軍兵臨城下,不給那驃國半點解釋的機會。
到時各國聞言,也隻會說那驃國忘恩負義。
大王本無意對其用兵,加之在西州又開放貿易往來,那驃王卻是對大王王令置之不顧。
出兵的理由有了,那驃國又如何能擋王師。”
李元吉聽後,頓時也是笑了,卻又搖頭。
“主意是不錯,不過路途行軍,不過此次若是出兵,定然還是走海路,在宇文寶所在的港口登陸。
即便緩慢行軍,沿途的補給,也是有很大的困難。
最為重要的是,補給隻是其中一點,海上航行太過無聊,時間太久,人就會變得焦慮,對軍士是一種負擔。
且沿途商隊往來頻繁,也極為容易被人發現,沒有必要。
這點時間,要來也無用,不如給他了。”
岑文本聽後一陣沉默,這個問題,確實是他想得有些簡單了,他並沒有經曆過大海上的航行,雖有了解,但了解也不是那麼深刻。
李元吉卻是很清楚,真要在海上待上幾大個月的時間,是真的會瘋的。
而且運送大軍的戰船,大軍上去後本來活動空間就不大,又極為枯燥與乏味,即便不出事,這兩萬軍到了驃國也會瘋。
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讓人無比痛苦。
“臣受教,臣便按照大王所言開始安排。”
岑文本下去後,李元吉也開始整理起需要處理的事務。
半月時間過去,海康碼頭,李元吉帶著武媚與武順站在船頭,看著岸上的人影不斷縮小,沒一會,便是回到船艙之中。
這段時間,海軍的十門火炮總算全部列裝,除此之外,還有八百火銃。
至於彈藥,更是準備充足,單獨拉了一船。
“大王,按照線路,如今我們即將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崖州,會在顏城的進行登陸。”
身旁的楊建河開口講述著,李元吉聽後卻是搖頭。
“讓劉仁軌改變航線,第一站先去徐聞。”
徐聞,地處雷州南部沿海,與崖州隔海相望,之前發展之時,對徐聞的扶持同樣不小,因為有著先天優勢,徐聞的發展也是非常快速。
隨著去往海康的船隻越來越多,許多時候進入港口都需要排隊,這讓不少人選擇在湛江亦或者徐聞進行登陸,然後再去往海康。
而徐聞本身也有不少資源,可以說海康有的,徐聞大部分都有,往來的商隊同樣不少。
如今他既然出來了,那就必須得去好好看看才行。
楊建河聞言,當即下去開始準備。
一連行進兩日,總算快要抵達徐聞。
船艙內,李元吉正在照顧著武媚與武順,他這時候有些後悔帶兩人出來了,這兩人上船的第一天,然後暈船。
接連兩天,一直暈船一直吐,加上又吃不下什麼食物,現在直接開始有些發熱了。
李元吉很是無語,當初從長安帶來的禦醫,他也帶了一人跟著出來,結果現在,禦醫也暈船了。
好在禦醫體質比較好,症狀完全沒有武媚與武順嚴重,但依舊隻得躺著。
“大王,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