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州的人,自然會幫賀禹州說話。
南漾沒打算理會他的。
但是畢竟陸川平日對她不錯,把她當成賀太太尊重,南漾嗓音沙啞又破碎,她喉嚨低低的發出聲音,“可他還是放過了柯晚晴,偷偷摸摸,撒著謊,把我當做傻子一樣把玩在股掌。”
聞言。
陸川驚訝地說道,“太太,是誰告訴你柯晚晴被賀律放走的?”
南漾抬眸。
眸中,一片死寂。
陸川歎了口氣,“太太,您真的誤會賀律了,柯晚晴突然被救走,賀律對這件事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派了大量的人馬去找柯晚晴的蹤影,還提醒我不要在太太的麵前提起,就是怕太太傷心難過。”
南漾“……”
這麼說來。
僅僅是在柯晚晴的事情上,她是真的錯怪他了?
可是放羊的小孩說了太多狼來了,小孩兒撒謊太多,終究是會有報應的。
小孩自己做錯的事情。
並不可以責備村民沒有辨彆真假的能力。
陸川看南漾沒什麼反應。
他控製不住的歎了口氣。
轉身離開了病房。
南漾一個人呆坐了很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醫院裡依舊人來人往。
賀禹州提著打包袋進來。
麵色依舊陰沉低鬱。
砰!
他把打包盒放在茶幾上,徑直走過去,拽起南漾的胳膊,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筷子塞進她的手裡。
賀禹州轉身就要走。
“賀禹州。”
南漾猝不及防的開口。
長久不出聲的喉嚨不太舒服,她咳嗽了下,“對不起,柯晚晴的事情上,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她從來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一碼歸一碼。
柯晚晴的事情,她認錯。
被突如其來的道歉阻攔了腳步的男人緩緩轉過身。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南漾,“你還知道道歉。”
南漾打開打包盒,低聲說道,“該是我道歉的事情,我從來不會逃避責任。”
賀禹州原路返回。
坐在了南漾旁邊。
他深邃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測,“南漾,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了?”
南漾遞給他一雙筷子。
賀禹州嗤笑一聲,“你借佛的花獻佛,賀太太真會精打細算。”
南漾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低頭開始吃東西。
一整天沒吃東西,胃裡早就開始叫囂了。
在她夾菜往嘴邊送的時候,賀禹州拍掉她的手,把魚片粥送到她手上,“喝兩口粥再吃飯。”
南漾喝了兩口。
一個蝦仁送到嘴邊。
南漾覺得他們之間沒必要那麼親近,可他很堅持,她不得不張嘴吃了。
舌尖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手指。
男人指腹微燙,壓著目光看了她一眼,“醫生今天怎麼說?”
南漾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南平,“醫生說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會器官衰竭。”
賀禹州忽然捏了捏她的肩膀。
輕聲說道,“彆擔心,有我在。”
南漾動作微滯。
上午同他吵架的時候,隻是生氣,氣的心肝肺都疼,但是也不想流淚。
可現在。
他隻是說了簡單的六個字而已,嘴巴翕動,張張合合就說出來了,可她的心臟卻像被醋浸染起來,酸酸漲漲,難過的想要哭。
如果這算對她好的話,為什麼不能早點呢?為什麼不能在讓溫妍懷上孩子之前?
把盛大恢宏的愛意放在他身上,她被反噬的遍體鱗傷。
在她抽絲剝繭,一點點將愛意收回的時候,他反而開始對她好了。
賀禹州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