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眼。
在南漾的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曾經求而不得的,在這個時候,輕而易舉的送到了她麵前。
可她卻沒法收下了。
她不敢愛他了。
南漾的眼角,幾滴淚一起滑落,隱匿於濃密的長發中。
再也看不見……
他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眼淚,吻她的眉梢發間。
他縱然醉了。
動作很孟浪。
但也算得上溫柔。
最起碼沒有不管不顧的重重的弄。
南漾閉上眼睛。
最後一次,沉淪在他的身下,明天天亮了,所有錯位的關係,終究會被修複。
恢複如初。
他依舊是風光霽月的金字塔頂端人物。
她還是為了生計而奔波的普通女孩子。
從此山水不相逢。
從此不相逢。
南漾喉嚨滾動下哽咽,她睜開眼睛,看著玉白色的麵上透了幾分欲色薄紅的人,看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原來還是會心動。
付諸一腔熱血和青春愛過的男人,即便一起走過了不堪的路途,依舊會悸動。
可也僅僅止於此。
這張臉。
這個人。
天亮以後,就再也和她沒關係了。
南漾抱緊了賀禹州健碩的臂膀,隨著他一起沉浮。
南漾不知道賀禹州什麼時候離開的。
總之。
她醒來,小小的病床上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
南漾坐起來,渾身脹痛。
她揉了揉肩頸,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窗子。
一場秋雨一場寒。
雨後,風裡帶著涼意。
灌入進來。
吹散了病房裡那些不堪的味道。
南漾洗了澡,換上衣服,化了個淡淡的妝容,彌補了生病的氣色。
她等到九點鐘。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賀禹州。
對方關機。
南漾瞬間提起了心臟,賀禹州反悔了嗎?
她毫不猶豫,打電話給了陸川。
陸川倒是接聽了,態度依舊恭順,“太太。”
南漾心裡亂糟糟的,也沒糾正他不合時宜的稱呼,隻說道,“提醒賀禹州,今天要去民政局登記離婚。”
陸川“……”
南漾補充說道,“否則我就請律師,去法院遞交訴狀和證據,陸川,你應該知道賀家少爺的婚姻鬨到法院插手的地步,終歸是對賀家的名譽不太好的。”
陸川悶悶地說道,“我會提醒賀律。”
掛斷電話。
南漾心裡依然不忿。
她今天才知道賀禹州就是個出爾反爾的男人!
在南漾這裡,賀禹州完全沒有信用了,她還是找了律師,在律師的幫助下,寫了訴狀。
離開律師事務所時。
迎麵看到了沈政年。
沈政年看著南漾手裡的文件袋,沈政年意味深長的問道,“離婚官司?”
南漾沒回答。
尷尬的笑了笑,“沈律師,我先走了。”
她抬步就走。
沈政年卻攔住了她。
南漾穿著平底鞋,沈政年睞著她規規矩矩綁在頭頂的小丸子,輕聲說道,“我幫你完善一下訴狀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免費幫你打官司。”
南漾對沈政年,一直蠻抵觸的。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南漾可以理解,律師是他的工作,他要為自己的辯護人做到極致,這是他身為律師的職責。
但是身為局中人,南漾多少有私心,是有點兒埋怨他的。
看到南漾的遲疑。
沈政年微笑,聲音很輕,“普通的律師搞不定賀禹州,我,勉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