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賀禹州的黑色庫裡南蟄伏在黑暗中,蟄伏在綠化帶旁。
車裡已經被濃鬱的尼古丁侵蝕。
他暗沉的眸子泛著犀利的光,抬眸看著透出燈光的窗戶。
他剛剛看到,謝彥上去了。
一直沒有出來。
他捏著煙蒂的手指發白,他心裡……很急切。
他知道。
楚千帆,沈政年,甚至是許燁,他們和謝彥比,南漾最有可能選擇謝彥。
她不會再選擇和她地位相差太大的男人,譬如楚千帆、沈政年。
而許燁還小。
尾巴後麵還有一屁股的債和麻煩。
更不是良配。
可謝彥……
有大學同學的同學情加持,長相一般,工作一般,一般到讓南漾踏實。
換句話說。
謝彥屬於居家適用男。
灼燙的煙蒂觸碰到指腹的脆弱皮膚,他卻絲毫未察覺。
樓上。
謝彥來給南漾送禮品的。
超大額的存款,銀行裡都會有準備的對應禮品。
謝彥還順手提來了兩袋麵粉兩袋米。
正好碰上南漾和滿意在吃火鍋,南漾邀請他一起。
他對南漾總歸是存了心思,婉拒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舍不得放棄相處的機會。
所以他坐下來了。
謝彥畢竟是銀行人,健談,絕不讓一句話落在地上,因此氣氛很好。
南漾也很開心。
雖然更多的愉悅是來自於離婚了。
而在火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有人在敲門。
滿意自告奮勇去開門。
拉開門,看到賀禹州的瞬間,滿意張口想要問候他的十八輩祖宗,“怎麼是你?”
賀禹州按著房門,“我找南漾。”
滿意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好,她不想見你。”
賀禹州用力推開門。
徑直走進去。
像回了自己家。
房間裡彌漫著火鍋的味道,辛辣刺激。
他不愛聞這種煙熏火燎的味道,所以南漾在雲亭公館從來沒有吃過火鍋。
他一眼就看到了南漾。
她辣的嘴巴微微紅腫,小臉緋紅,火鍋熱氣氤氳,模糊了她的臉。
謝彥離她很近。
是他現在沒有立場離她那樣近的距離,
南漾立即站起來,“你來乾什麼?”
十一跑過來,扒在他的腿上,搖尾巴。
賀禹州有些矜持地說道,“我來接十一回家。”
南漾去把提前收拾好的十一的小行李包遞給他,“記得晚上鎖門。”
賀禹州緊盯著麵前的女人。
他輕聲說,“我怕我會忘記,你可以睡前電話提醒我。”
滿意噗嗤一笑,她雙手抱胸,“賀大律師,您真有意思,鎖門都記不得,您不會是得了阿茲海默症了吧?有病就得趕緊治!不然大小便都得人伺候。”
賀禹州充耳不聞。
他拍了拍十一的小狗頭,看著南漾,眸光深切,“不送送十一嗎?”
南漾搖頭,“慢走。”
賀禹州也沒因為她的拒絕苦惱,隻是笑了笑,“你感冒還沒好,少吃點辛辣油膩,對喉嚨和胃都不好。”
南漾喉頭梗了一下。
她隻覺得他太能裝,“不勞您擔心。”
賀禹州沒再看她。
帶著十一,提著十一的小行李包走出了南家。
他剛邁出門框。